不是很早就睡了吗,之前你也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江照阳像是被叼住要害处的大猫,惊了一下,随即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话,在江梵深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默。
江梵深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不再跟他打哑谜,“我那俩室友,今儿早上态度都不对劲,除了你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存在,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没等江照阳否认,他接着说了下去,声音无波无澜,也无情至极,像履行着固定程序的机器,“我和他们已经断了,你没必要对着他们使劲儿。”
一句接着一句。
“你应该清楚,你那点儿心思随便被谁知道,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见得了光的事,你待在这就为了给我埋雷的,是吗?”
“回去好好上课,别让爸妈担心了。”
江照阳僵在原地,骨头缝里生了锈,透着冷。
那枚小蛋糕没被吃完,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齿印,被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江梵深没丢掉,生活习惯是这样的,他吃不下的东西江照阳经常包圆了。
江梵深拍了拍手捋干净蛋糕屑,准备起身回去,下逐客令的态度明显不是在征求江照阳的同意。
话说到这份上,江照阳还不走,他就当这个人是个透明的,以后都不存在。
没站直的关头,江梵深被扑回了沙发里,后脑砸上软垫子,虽然不痛也懵了一下。
皱着眉想要斥责时,却愕然得说不出话来,正对在眼前的这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
江梵深从来没见过江照阳露出过这幅表情。
没有眼泪,甚至眼睛都没红,却像是心死了一样,眼底的暗色充斥着混乱无序的情绪,带着枯寂的绝望之色。他居高临下地压制着江梵深,却像是已经坠入深渊急速下坠、注定无法生还的人。
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不堪,“哥哥,我的感情就这么低贱不堪吗?”
不可否认,在委婉和逃避都无法解决问题时,江梵深故意用了最难听的话去刺激江照阳的自尊心,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往往有着不容他人冒犯的自尊心,更别提江照阳从小到大,几乎没人真正地让他低过头,受过挫。
他这么骄傲的人,怀抱着的、真挚到仿佛在贝壳里磨砺许久才肯拿出来的无暇珍珠般的感情,被人避之不及还不够,甚至肆意贬损、随意践踏,大概会一走了之再不回头吧。
江梵深是这么想的,沉疴只能下猛药。他没时间和江照阳慢慢磨,他希望江照阳能尽快回到他自己的生活里去,而不是被年少时一时蒙蔽了心智的情爱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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