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依旧微笑的看着他,那信任的目光就像当初嫁给他时一般无二。他却觉得自己没由来的如同小时候上私塾回答不出老师问题时那样发臊。他将目光在婴儿身上转来转去,只见那婴儿浑身上下白白嫩嫩的,只在胸口有一道浅红胎记,弯弯曲曲的,仿佛一弯雕弓。秦关脑中灵光一现,脱口道:“不如就叫秦弓好了。”
眼下这般的光景,也顾不得什么休息调养,待得妻子略略有些精神,秦关便收拾了随身行囊,挈妇将雏,背井离乡,要找一个可以养得活人的地方安身。
走出柴门,秦关回头看一眼这住了好多年的茅屋,心中又是一阵唏嘘。抬眼望去,遍地饿殍。那茫茫的大地,何处可以觅得一个安顿妻儿的住所?
秦关一跺脚,道声:“走!”再也不回头看这曾经的故土,搀扶着怀抱婴儿的妻子迤俪而去。
路途虽一片茫然,但两人抱着婴儿,相互扶持,也不曾少了温馨,依旧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继续前行。而路边,时有饿毙的人畜,有的人却是肚子鼓鼓的,也一般倒在路上出气全无,大概是吃了观音土鼓胀致死的吧?!土虽名观音,却救不得苦难的百姓。那真正的观音在这民不聊生的年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扫三灾,救八难去了。
这一日,两人已走到莱芜地面上。此处竟已淡淡的有些人烟,不似前些日子走过的地方那般荒芜。秦关两夫妇对望了一眼,两人虽一路劳顿,却依旧满脸都是笑意。也许,这里就能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处;也许,在这里他们可以把小秦弓抚养成人;也许,在这里还能开枝散叶……何况这里离自己的家毕竟不是太远,说不定有朝一日,等这该死的灾荒过去了,还能再回去重拾家园。
两人正在憧憬欣喜间,忽听得有人嘶声叫道:“救我啊……救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人穿着官兵的服色,却盔歪甲斜,满脸惊惶,正朝他俩飞奔而来。那官兵奔到近前,立足不稳,一个筋斗摔在秦关脚边,再也站不起来,只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妻子扯了扯秦关的衣袖道:“咱们快走,别管别人的闲事……”
话犹未落,就见不远处现出两条人影。躺在地上的官兵立时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伸手抓住秦关裤管哭叫道:“救我啊,求你了,落在他们手里我一定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来到面前,只见那两人一高一矮,都头扎布条,胸口写了个大大的“义”字。其中长得较高的一人大叫道:“狗东西,你往哪里逃?”双手箕张,就要扑上来拿人。这官兵刚才还匍匐在地动弹不得,此时却反应灵敏,猛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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