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长大了,他们或者她们的母亲和父亲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直到他们或者她们看着自己的下一代又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老去。
许许多多的人生的序幕到了最后,最常见的一幕就是:妻子、儿女大哭大喊,亲朋好友惊惶不安,纷纷前来探望,人们脸上毫无血色,呜呜咽咽,忙里忙外,房里见不到太阳,幽暗晦冥,床头围着医生和教士,你生前的所有人一起把熟睡得你抬进地下,盖上黄土,每一个人轮流献花,随着花的枯萎,你的面容也将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消退。
在九州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关于石头和花儿的神话。
传说,混沌之原大决战结束以后,神见人类如蝼蚁般悲惨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便给了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有一天,他在人类面前放上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和一朵鲜艳的花朵,让人类选择其一,经过人类的投票,大多数人类都选择了花朵,于是少数服从多数,人类非常高兴地选择了花朵。
很快,人类听到了从天上传来的声音:“你们选择了花朵,所以你们的生命将像花朵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凋谢盛开,盛开凋谢,世世代代,生生死死,反反复复。如果你们选择了石头,你们的生命将会像石头的生命那样,永垂不朽。”
石头虽然意味着强大的和不可伤害的力量,甚至是一种无穷地,不变地永恒的物体,但它也是愚钝、固定性、缺乏生机和活力的代表,而人类选择的花朵且恰恰相反,它是创造性、灵性、爱、自由等的代表,虽然人类也因此失去了渴望的永恒性,走上了不可逃避的死亡道路。
这则神话反映了人类命运的矛盾性:不可能既得到石头又得到花朵,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而不得不同时抛弃另一个。其实在我看来,出这道难题的神又何尝不是命运手中的一枚棋子。
人类的生命如花儿一样短暂,却拥有创造性、灵性、爱、变化等特征,而神族生命长久,高高在上,但愚钝、固定性、缺乏生机和活力。
人的一生虽然是那样的短暂,是那样的重复罗嗦,但毕竟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在大地上留过他们足迹,空气中有过他们的歌声,活着的人有过他们的记忆。
他们生命虽然短暂,但在他们生命中有过爱情,有过青春,有过梦想和追求。在他们人生里,他们有责任、现实、抉择、无奈、欢乐、辛酸、珍惜、未来……
他们的生命虽然充满了断断续续的痛苦和变化无常,但比起死神那毫无波浪,平淡无奇的生活是那样多姿多彩,肥沃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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