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文种听得脸色微变,道:“大王……大王决计不会猜忌于我。”伍封叹道:“君威难测,这事情是最难说的。譬如在下与田恒私交甚好,他父子、父女都受过在下的救命之恩,田氏的邑地多在下十余倍,而且在下常年在外,也毫无与田氏争竞之意,但他对在下却时有加害之举。这是为何?这就叫猜忌。勾践数十年含辛茹苦,卧薪尝胆,才有今日之威,来之不易,自然怕人夺了去。再加上在下用了些计谋,勾践未必不会上当。”
文种铁青了脸,沉吟良久,摇头道:“文某对大王忠心耿耿,要说大王会对文某猜忌,文某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伍封叹了口气,道:“此刻要文大夫相信,自是有些困难,不过日后等勾践下手时,可就迟了。如果真有这一日,文大夫请到在下处来,在下定必以上宾看待,视若兄弟。”
文种不悦道:“就算真有这一日,无非是以身殉国,文某岂是弃国而逃、投奔他国之辈?”伍封摇头道:“在下怎敢以文大夫为臣属?只因在下因国事之故,用了些诡计,若为文大夫招祸,心中不忍,只想接文大夫到府,安置于海上风景秀美之处贻养天年,以解内疚之意。”
文种忽然笑道:“文某不知道龙伯作何举动,只是龙伯以为你那反间之计必定能成么?何况今日龙伯告知此事,文某大可以向大王预先说起,揭破龙伯之谋。”伍封笑道:“难道文大夫向勾践说起,某日我请你赴宴,告诉你文大夫用了反间之计,叫你小心。文大夫以为勾践能信么?不说反而好,文大夫预先说出来,只怕勾践更会以为文大夫将有何举动,预先埋下伏笔。”
文种愣了愣,叹道:“怪不得今日龙伯能直言相告,便是知道文某虽知阁下的阴谋,却无法向大王预先揭破。”伍封点头道:“正是。在下直言相告,一来是敬慕文大夫的为人,不忍相欺;二是让文大夫有所防备,不得已时可以保全自身。文大夫还记得夫差送给你和范相国的信么?夫差蠢笨了数十年,临死说的话却不错: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文种愕然道:“原来龙伯也知道这事,莫非夫差临死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