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切德责备我没有提高警觉。我在普隆第的斗篷内把身子缩得更小。我的牢房里射进火把的光点,我无法分辨现在到底是白天或是夜晚,但总觉得应该是深夜了。我试着再次入睡,切德急迫的声音却仍对我恳求……
我缓缓坐起身。这模糊的节奏和语调很显然是切德发出来的,但在我起身时似乎微弱了下来。我再度躺下,音量又增强了,但还是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于是我把耳朵贴在石板凳上。不。|炫^_^书…_…网|我缓缓起身在狭小的牢房里走动,反复绕着墙壁和各个角落,然后发现其中一个角落的声音最大,但仍无法听清楚字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对空荡的牢房说着。
那低沉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又重新开始,语调却转成质疑的语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更大声地说道。
切德的声音重新响起,比刚才激动却没有更大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慌乱地吼了出来。
牢房外一阵脚步声。“斐兹骏骑!”
守卫的个头很矮小,她无法看进来。“什么?”我疲倦地发问。
“你刚才在喊什么?”
“什么?哦,一场噩梦。”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听到她笑着对另一位守卫说:“真难想像对他来说什么样的梦会比醒来更恐怖。”她操着内陆口音。
我回到石板凳上躺下。切德的声音消失了。我也挺赞同那位守卫的说法。我有好一阵子都不再入睡,却纳闷切德急着想告诉我什么。我想应该是个好消息,我不想往坏处去想。我将葬身于此,至少让我因为帮助王后逃亡而死。我纳闷她走了多远的旅程。我想到了弄臣,不禁纳闷他将如何承受艰难的冬季旅程。我不让自己思索博瑞屈为何没跟随他们,反倒想起了莫莉。
我一定是在打瞌睡,因为我看到她了。她正辛苦地爬上坡,肩膀挑着一担水桶,一脸苍白而憔悴的病容。山丘上有个快要塌下来的小木屋,墙边满是积雪。只见她停在门口将水桶放下来,站在门外俯视海洋。她对着好天气和让海浪覆盖一层白的微风皱眉头,风就像我从前那样扬起了她的秀发,接着就轻拂她温暖的颈部和下巴。她顿时睁大了双眼,然后泪流满面。
“不!”她大声说道,“我不要再想你了,不。”她弯腰提起沉重的水桶走进小木屋,并用力把门关上。茅草铺盖的屋顶一点儿也不牢固,而我也让逐渐增强的风势把我吹走。
我落入一阵激流中,俯身下潜好让它冲走我的伤痛。我想潜得更深,潜到最激烈的水流中让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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