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尖叫打滚,但另一人抓住了马儿的笼头,试着拖住马让它停下来,这时又有两人冲出树丛追上来包抄挣扎的马儿和骑士。
是珂翠肯!我一认出她的同时,便用后脚跟轻踢煤灰缓步靠近他们。我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但那并没有阻止我做出响应。我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了王妃会在这里独自遭劫,却很钦佩她能够如此稳健地驾驭坐骑,还能同时踢开和鞭打想把她拉下来的一个家伙。我在接近打斗现场时拔出剑来,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应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我对整个打斗过程有个奇特的记忆,那是一场阴影之间的打斗,像群山的影子戏般黑白相间且安静无声,只听见那些被冶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之后的哀嚎嘶吼。
珂翠肯的鞭子划过一个家伙的脸,他双眼汩汩流出的血遮蔽了他的视线,但他仍紧抓不放想把她从马鞍上拖下来;另一个家伙完全无视同伴的困境,径自用力拉扯着马鞍袋,而袋子里可能只装着骑马出游时,所需的少许食物和白兰地。
煤灰带我接近抓着轻步笼头的那个家伙,是名女子。我持剑刺中她,并快速抽出剑来,仿佛锯木活儿般无情。这真是场罕见的打斗,我可以感觉到珂翠肯和自己的情绪,也可以感觉到轻步的惊恐和煤灰受过训练的战斗热情,但感觉不到攻击她的人有任何的情绪,什么都没有。没有愤怒的悸动,也没有因受伤而发出的嚎叫。对我的原智来说,他们根本不在那儿,如同对抗我的风雪般毫无人性。
我做梦般地看着珂翠肯抓住攻击者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后扯,并在喉上狠狠地划下一刀。在月光下发黑的血沾湿了她的衣裳,也在栗色马轻步的颈子和肩膀上留下血光,接着那家伙就倒在雪地上全身痉挛。我对着最后那个家伙挥剑却没刺中他,但珂翠肯可不,她挥舞着短刀刺穿他的无袖上衣,直捣肋骨再刺进肺部,然后迅速把刀拔出来将他踢开。“跟我来!”她对这一片夜晚说着,用脚后跟轻踢栗色马轻步好让它走上山丘,煤灰则用鼻头轻触珂翠肯的马镫跟在后头,接着我们就一同骑上山丘顶,在下山前瞥了瞥公鹿堡的灯火。
山坡底下有片丛林,积雪也掩盖着一条小溪,我轻踢煤灰带头让轻步转身免得跌进溪里。珂翠肯没说什么,静静地跟着我走进森林中远离暴风雨。我斗胆快速地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