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印象您在早晨这个时间还躺在床上。”
黠谋国王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可真烦人。这不算是病,只是一阵眩晕,当我动作快点时就会发晕。每天早上我都以为不会再头晕了,但当我起身时,就觉得公鹿堡里所有的石头都在我身体底下翻滚似的,所以只得躺在床上吃喝点东西,然后缓缓起身,到了中午就没事了。
我想这和冬天的寒气有点关系,虽然医师说过这可能是旧的剑伤所引起的……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时所受的伤。你看,疤痕还在,但我以为这伤早就痊愈了。”黠谋国王倚靠着床帘将身子弯曲向前,用一只颤抖的手拨撩着左前额一绺灰发,我看到他额上的旧伤疤之后点点头。
“但是,够了。我不是找你来讨论我的健康状况。我猜你应该在想,我为什么要找你来?”
“您需要我完整地报告在颉昂佩的种种事件?”我猜测,瞥了瞥徘徊在侧的瓦乐斯。如果是歇佛斯,早就会识相地离开,让黠谋和我可以毫无顾忌地交谈。而我纳闷着自己怎会如此大胆,竟然会在新仆人面前畅所欲言。
但是,黠谋却将刚才说的话挥到一旁。“都安排好了,小子。”他沉重地说道。“惟真和我讨论过了,那些事情就让它去吧!我不认为你能告诉我多少我还不知道的事,或是我已经猜测到的事情。惟真和我长谈过,而我对一些事情……感到遗憾,但是,事情都发生了,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得重新布局过,不是吗?”
我的喉咙中哽着千言万语。帝尊。我想告诉他。您的儿子想杀死我,杀死您的私生孙子。难道您也和他长谈过了吗?在您让我受制于他之前还是之后?但是,如同切德或惟真曾告诉我的,我无权过问国王,甚至也不能问他是否已经把我的生命交托在他的幼子手中。我咬牙切齿忍住心里的这些疑问。
黠谋看着我的双眼,然后将视线移到瓦乐斯身上。“瓦乐斯,到厨房或别的地方去,不要呆在这儿。”瓦乐斯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摸摸鼻子离开了。我依着黠谋指示起身关门,然后坐回我的位子上。
“斐兹骏骑,”他严肃地说道,“这行不通。”
“陛下。”我看着他的双眼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来。
他沉重地说道:“怀抱企图的小伙子有时难免会做出傻事,而当有人指出他们的错误时,他们就会道歉。”我忽然抬头,纳闷着他是否正期待着我的道歉,但他继续说着:“我温和地看待这样的道歉,也接受了它,现在该是继续的时候了。这一点,就相信我吧!”他语气柔和地说道,不像是要提出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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