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凑的信息中寻找知识的蛛丝马迹,找到了散乱的参考文献和不经意的暗示,但仅止于此。我总想将过去几年收集而来并储存在脑海中的相关讯息写在纸上;我将写下自身体验和查明真相后所获得的知识。或许,我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为其他像我一样深受内心魔法交战所害的傻子提供解答。
但是,当我坐下来准备动笔时,却迟疑了。我有什么资格执意违抗先人的智能?我应该平铺直叙拥有原智的人是如何拓展能力,或让自己和动物有所牵系?还是应该详述成为精技使用者应必备的种种训练?我从未拥有乡野术法和传说中的魔法,所以我有什么权力把挖掘出来的秘密,像众多供研究的蝴蝶和树叶标本般固定在纸上?
我试着思索该如何处理这类取之无道的知识,也纳闷自己从这知识中得到了什么。权势、财富,还是女性的爱情?我不禁嘲笑自己,因为精技和原智都没让我得到这些。就算有,我无意、也无野心将之据为己有。
权势。我从来不因为喜欢权势而想要得到它。有时当我遭禁锢,或当亲近我的人被利欲熏心的权势滥用者迫害时,我会渴望权势。财富。我从未认真思考过。自从我这个私生孙子对黠谋国王立誓之后,他总会确保满足我所有的需求。我吃得饱,也受了不少教育,拥有简便和时髦到恼人的服饰,还有足够的零用钱可花,而在公鹿堡长大也让我拥有比大多数男孩更充裕的财富。爱?我的马儿煤灰用它自己温柔的方式喜欢我,猎犬大鼻子对我的忠心也至死不渝,而一只小狗对我狂热的爱,或许就让它赔上性命。因此,我不敢去想为了爱我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在阴谋和成串的秘密中成长,总带着特有的寂寞和孤立,以至于无法全然相信别人。我不能追随宫廷文书费德伦,虽然他不断称赞我利落的字迹和着墨完美的插画,我却无法透露自己皇家刺客的学徒身份。我也不能对我的外交策略兼刺客师傅切德泄露我是如何熬过精技师傅盖伦的种种残酷暴行,更不敢公开谈论我对古老的野兽魔法“原智”油然而生的兴致,只因使用它的人将招致堕落和腐败。
甚至不能告诉莫莉。莫莉是个珍宝,也是个真正的避难所。她和我的日常生活完全无关,不单因为她是女性,虽然性别差异对我来说仍是个谜。我几乎在男人堆里成长,不但失去双亲,也没有任何一位血亲公开与我相认。粗鲁的马厩总管博瑞屈曾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并在我的童年时期照顾我,而马夫和侍卫也天天陪着我。当时就有女性侍卫,虽然人数没有现在多,但如同她们的男性同胞一样,女性侍卫也必须执行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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