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虎头警觉地跑出去,果然又有人在偷家里的果子。只不过这次来的人爬得好高好高喔,虎头到树下竭力地仰起脸,整个身子不得不向后倾斜,才看清繁密的叶丛里有个人。天宇是深幽的蓝,那个人猴子一样地攀着枝干,也是小小的。
“你下来,不许偷我家的果子!”
筠岱坐在树上正吃得专注,她不懂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屁小孩,你说谁在偷果子?这树是我家的!”喊了一嗓子损耗了些许元气,筠岱忙往嘴里塞果肉。
底下的虎头急了,她不讲理,居然还敢在我的头上扯谎,“下来,这是我家的果树,你不许,不许偷吃!”
拣着手里的果皮,筠岱一片片地往下砸,“就吃你的咋了,我就吃你的,你不让我吃我还偏吃!气死你,砸死你!”闹起了性子,筠岱豁地从树干上跳起。
虎头躲着果屑,眼睛望见她蓬蓬的棉衣袋里全是果子,“你偷一个还不够,还偷这么多,你——贼!”
“不准你说我是贼!吃了这么多家的果子,就数你家的最难吃,我今天还偏不带了!”撒泼,她将果子“砰砰”地往下砸,带着泄愤的力道猛猛地砸向虎头,忽然一个不慎,脚下滑了一跤,“啊——!”
短促的一声尖叫在空荡的林子里飞扬,筠岱直直坠落,半空中她不知怎的胡乱抱住了一横生的粗干,两只胳膊挂在上面,整个身子就那样悬着,晃啊摇啊。
真眼瞅着她的空降,虎头傻了眼,眼神发直。
“救……救命……胳膊要断了……疼……呜呜……”
“你放手,快点放手啊!”
筠岱瞥见地面的高度,满心满眼的恐惧,将近三米高的距离,对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可怕。
“你……过来,呜呜,到我正下面,快点,我要抱不住了!”
虎头怯怯地移了移,还未到达指定地点,眼前斜飞一物,眼一黑,身体就被一重物死死压倒,径直向着硬邦邦的地面撞去!
“嘭——!”一声闷响,几片残破的落叶飞旋而起,缓缓地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飘落。四野弥漫着森林空灵的静默。
筠岱听着身下人稳健却略显急促的心跳,突然仰起头,利索地窜起来,就着身上的灰土拍了拍,“我已经下来了,你也不必再躺在地上,可以起来啦。”
“我……受伤了。”
一听这话,筠岱原地跳了跳,“给我装死!”
“你——凭什么扑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