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妈妈走了,不再受痛苦的折磨,应该是一种解脱了!其实,人与人之间,缘来相聚,缘尽分散,是最自然的事情。只是人非要为自己的行为,为自己认定的事情,寻找许许多多的理由,拼命地痴缠其中,最终把自己困得死死的。当年妈妈嫁给刘爸爸一定是不情愿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存在,像妈妈那样纤弱文雅美丽的女子,怎么会爱上刘爸爸那样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民呢。语欣曾听妈妈一起插队的姐妹说过,刘爸爸一直暗恋着妈妈,把她当仙子般看待,能够娶到妈妈,他已经好知足了。如果妈妈能活得云淡风轻,不再想着莫勤农,和刘爸爸一起平静地生活,虽不富裕,但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妈妈何必又在离婚后去见莫勤农呢?如果不见莫勤农,又怎么会压抑得如此痛苦呢?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在妈妈住过的肿瘤病房里,语欣面对面地看到了太多的死亡。(炫)经(书)历(网)了一场与妈妈的死别之后,22岁的莫语欣一下子就长大成熟了!
回到学校,枫树林的红仍未褪尽,林间层层叠叠,铺满了心形的落叶。或许,对于一片枫叶来说,只有枯萎才是最高境界。
傍晚时分,语欣走进了枫树林,她在等云飞。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只是短信联系,他一直想要过来陪她,但她不让。她只想不受干扰地伴着亲爱的妈妈渡过最后的时光。
他来了,踩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了枫树林,走向了她。见到语欣,蒲云飞什么也没有说,他细心地为她摘去飘在发间的落叶,然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抱着她,很久很久,直到清冷的月光洒下惨淡的白。那天晚上,蒲云飞第一次把她送回了家,两个人相依着坐到了天亮。语欣记得云飞对自己说:“语欣,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她像个孩子般听话地点了点头。
元旦过后,云飞出国了,公司派他去加拿大总部培训一年。
机场入口处,云飞的身影已经从视线里消失,语欣满含着热泪,双脚如被钉子钉过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耳边,始终回响着他的话语:“语欣,一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