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一年,她竟也变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蓝天流云,飞花逐水,楼上人来人往,小二吆喝不绝,不知何故,今日生意特别的好。
她寥寥同他说了好些不相干的话,不住地问他夏之、宇文,甚至还问到了利奥西斯,独不问他。
她其实是想说的,问他能不能不要这么快走,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是却开不了口。
他手中握着杯茶,古木苍劲的杯身,不知茶水的滋味。
他神色一直淡淡的,她说什么他都认真答了,也无多话。
他其实并不想走,他这次来,是日夜兼程,想她极深。
兵戈铁马,朝堂算计,愈是辛苦就愈想念她的无邪。
她心内无他,她不辞而别,她所有的辛苦遭逢全只为了另一人,可他还是踏上这不远千里,只为见她一面。
来的路上,他一直跟自己说,这次去,若见得她好,他便走,便放手。
见到了,她不好,受了许多伤,他心疼至至,却要装作毫不知情。
他亦有满腔怒火,对苏锦凉,为她的毫不自怜,更对顾临予,他将他所珍所爱割舍给他,却被他弃如草芥。
却好歹总算有寥寥一丝安慰,这样,或许他独自的坚持便有了一个继续的理由。
卫灼然静默无语,握着的茶水已徐徐凉尽。
他想等她开口留他,只要她一句话,他便会有留下来的借口。
卫灼然这样想着,忽然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苍蓝破衫的醉汉,摇摇坠坠地撞上桌来,“哐当”,碎了好几叠佳肴,其中一盘宋嫂鱼羹更是尽数泼在了苏锦凉的粉裳上。
他微一蹙眉,立刻便起身过来替她擦拭裙摆,问她有没有事。
苏锦凉连连摆手说没关系,抬起头,只见那醉汉慢悠悠转过来看了她一眼,花白的胡须,是个糟老头,早已喝得满面红光,他飘然看她一眼,又不以为意地荡向前去了。
她瞧见卫灼然俯身替她擦拭脏兮兮的裙子,心里不觉有点焦躁,刚想出声叫他不用忙了,就听见前边那老头扯着嗓子的一声粝喊:“给我拿最好的池阳春来!”
老头已醉得扑倒在柜台上,还是徐徐竖起两根指头,熏熏道:“我要两坛……”
“去去去!糟老头子!快滚出去!”伙计拿了掸子就来赶他,一脸厌恶,“我们醉仙居招待的都是贵客,你别在这浊了贵人的眼!”
苏锦凉隐隐皱了眉,她本对这老头心有不悦,但看见那伙计的嘴脸心里还是冒火,没钱又怎么了?!说话凭什么这么不尊重人!
她还未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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