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缕发丝,还在嗒嗒地滴水,活脱脱像从水里爬起来的女鬼。
“你怎么啦?”我声音哽在喉头,咝咝作响,暗夜里听来,不知多可怕。
子晴松了口气,神情疲惫,“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才回来?”我抱起双臂,探究地看着她。
她知道躲不掉,慌乱地低下头,“进屋说吧!”
5 过往依稀(4)
她一进门,便瘫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仿佛被谁勾走了魂魄,只余一具疲惫不堪的空壳。
我替她找了条干毛巾裹在头上,胡乱帮她擦了擦头发。
“你干吗去了?”我忍不住问。
“加班!”她说。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苦笑,“我自己都不相信!”
“大冬天跑去淋雨,你不要命啦?你病了,珊珊怎么办?”我心中有怨气,手上不由加力,大概把她的头发扯疼了。
她惨叫一声,便抱住我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她哭了。
我站在沙发边,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她闷声痛哭。
过了好久,我脚都快麻木了,她才抬起脸,一双大眼睛成了两个烂红的桃子。
我的心不由软了,“子晴,不是所有事你都非得告诉我,可是如果你想说,我有一双好耳朵!”
子晴抬起头,看着我,然后惨笑一下,“我去跟踪他了!”
在我被工作和唐美妍折磨的短短一个星期,子晴却在承受更大的痛苦。
我没想到,今时今日的她,仍然会像个冲动的少女。
也许,我永远也无法明白,她那种炙热到可以焚化一切的感情。
也许,每个女人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人,是你唯一的破绽,华丽、阴郁、溃腐、不可触碰,一碰便会令你整个人都坍塌。在他面前,你永远无法做你自己。
你注定是他的傀儡,他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你就已经一败涂地。
孤傲如张爱玲也说,没有办法,在他面前,你会不自主低到尘埃里,然后再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
而是在他面前,你会不可遏制地变笨,笨到明知是错,也要坚持。
而汪子晴的破绽,从来都只是莫运年。
她所有的欲望,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开始,便合并成一种单一的执念。
他像一个魔障,轻易便将她网罗其中。
即便隔了几年的时间,即便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但她仍然疯狂地想知道一切与他有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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