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得快一些。
这大概就是离婚后遗症的初期症状:逃避现实。
刚闭上眼睛,门便被人敲得砰砰直响。我翻个身,不予理会。我如今已经是一堆糊不上墙的烂泥,亲友都争相走避。除去母亲偶尔来帮我收拾收拾房间,添补一些食物,谁还肯理我?
可是,那敲门的人特别执著。是谁?是谁在我已经衰到极致的时候,还这样不依不饶不放过我?
“江绍宜,是英雄好汉你就开门!别躲在里面扮乌龟,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这个女人,声音蛮横、霸道,带着一股子狠劲儿。我呆住——
这声音那样熟悉——是汪子晴?可是又不似汪子晴。
汪子晴是说话慢条斯理、和风细雨般的淑女,应在千里之外的伦敦夫唱妇随。我已经整整六年没同她见过面,可她的声音我不会忘。
我跳起来,扑过去开门,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在沙发上蜷得太久,双腿已僵得麻木了。
“绍宜——”子晴显然听到响动,音调猛然提高,焦急关切之意透过厚重的门板也辨得出。敲门声音更大了,怕是整栋大楼都在震动,接着她开始用力撞门。厚实的防盗铁门被人一脚一脚飞踹,嵌着铁门的墙壁吃不住力,被震得层层白灰纷落。门要被拆啦!
来不及多想,我连滚带爬,匍匐前进,摸索到门口,努力撑起半个身子,将门锁拉开。门一开,我便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上。一双鞋跟足有8寸高的黑麂皮靴子,距离我的脸不过5寸。
我狼狈地扬起脸,英姿飒爽的汪子晴站在门口,高挑的身子裹在黑色的赫本风格的大衣里,腰还是只有一把细。
“绍宜,我回来了!”她居高临下望着我。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浑忘起身。她皱一下眉,一把将我自地上拽起来,大力拖进房间,用脚勾住门,轻轻一踢,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望着凭空出现的子晴,犹在梦中。
“天,你也不怕窒息而死?”一进屋,她便捂住鼻子,大力推开窗户,冰冷的空气倒灌进来。
1 温暖拯救(2)
我已快遗忘室外空气清冽鲜净的味道了。
“你在用酒精给房间消毒吗?”她看到房间里横七竖八堆在一起的几十只酒瓶子,厌恶地走过去一脚踹开,“你多久没开窗了?这屋里臭得让人作呕,你闻不出来吗?”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已经三个月没出过房门,已经和这些味道混为一体。
“久居芝兰之室,已不闻其香。”我故意幽默一把。
谁知子晴并不领情,反嫌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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