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从枕下触到一抹冰凉,我伸手探摸,拿起那块冰凉忍不住一声惊叹,而后是深深的无奈。我身上留着属于他的,也只有这块流云百福了。一温冰凉被手心的残温融合,我透过窗前投进的月光,细细看这块碧绿,目光猛然间一顿,指尖剧烈颤抖,僵直翻落了玉佩。我惶然再持,再细细看起,碧绿澄澈的玉石在月光下散着温润的光芒,那里面清清楚楚印着三个字——李世民。
怎么会?为什么当年的玉佩上没有他的名字,为什么现在有了!这道玉上的裂痕跟之前的一模一样,不会有错!怎么会……怎么会!回忆肆虐,汹涌澎湃,我紧紧按住自己的心口,这里,纠缠的疼,锥心的痛!我深深换了口气,这样无可奈何的彻痛,在努力的压制中终于融向宁静的清苦。
我闭上凄凉的双眼,酸涩从眼里漫上鼻间,我压着喉咙不断哽咽,忍得好酸好苦。窗口悠然有雨带着寂寞淅淅沥沥,外面卷进沾了雨滴的花谢,在烛光下片片晶莹,一如他那时流下的泪滴。冷风习习,清梦飘零,烛火跳动着思绪,梦里呢喃着过去,寻不到他的气息,梦里的纠缠让我难以呼吸。该,不该。对,不对。
有风吹过,带来淡淡身体麝香,一如初见时他那般。我看到他站在我榻前,一双温柔的眼凝着千山万水,朝思暮念,我心间大动,伸手去抱。突然只觉得身上传来生疼,我终于转醒,原来是从榻上摔落,而殿中,空无一人。眼前的烛光有些迷离,恍恍惚惚摇满整间殿子。我轻续一叹,揉揉昏花的双眼,爬上榻子,却是如何也睡不了了。
我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直到耳闻鸟声,屋里传来脚步,我知这努力着眠是白费了。可这时候还是天黑,我心头一惊,莫非是有人擅闯惊扰的外面的鸟儿。脚步越来越进,我摸黑从榻上坐起,抱了枕头就往前面扔去。只听得一声惊叫,竟是掌事宫女的声音,听到她扑跪在地上不解说话:“娘娘,是奴婢啊,发生了什么吗?”
松下一口气,我问:“天还未亮,你何事进来?”
说完这句,我不由一颤,不好的预感随之涌上。掌事宫女向来按时,又怎么会弄错时间呢。果然,掌事宫女对我越加不明,说:“已是卯时,娘娘是否要起身?”
我终于意识确定到,我看不见了。
掌事宫女哭着要去找尚药局,我不让。这也是旧病,并且我也无所谓了。十几年前,我身为承乾殿的掌事,为护还是婴孩的李承乾,让滴水观音伤了我的双眼,当时被宋逸治明,如今又随病复发了。又或者,是我悄悄哭了太久,连眼睛都累了。这样也好,这样……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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