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总是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仿佛是一道温暖的朝霞,一岸心安的港湾。我从外面急急回来,天气不冷我却是凉到了手心,但他身上很暖,靠在他身上有一种舒心的温暖蔓延。或许就是这种久违的温暖,我终究是在他的面前我的害怕和委屈决了堤。
许久,面颊隐隐觉得冰凉,原来是我湿了他的衣襟,我伸手擦面上的泪,抬头抱歉。眼泪未干,看着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他的眸子更是模糊。他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眼睛,我轻轻闭了眼,感觉他的手指抚过我的睫毛,停在眼角。一声叹息,鼻间的药香飘然散去,睁眼时,宋逸已不在房中。
天气热的发烫,午后一场雨稍稍带来了丝丝凉意。
晚上,我整理新到的药材,田侍御医大步进来,在纸上写了个方子递给宋逸,我听见他对宋逸说:“皇上真是福气绵延,张婕妤有孕,近日害喜得厉害!”
宋逸淡淡一笑,将药方子交给念儿,吩咐她明日起替张媚仪备好安胎药。念儿听了他们的话,收好方子悄悄过来欣喜道:“媚仪总算是争到了。”
我微微一笑,继续理药材,心中却不得安分。张媚仪有孕,将来有子做靠山自然是好事,只是……只是听多了这宫里的故事传言,我还是后怕。有传言说,每日夜晚,常常能听到女人的哀言和孩子哭声从后苑的大槐下传来。他们说,曾有一个怀着身孕的宫女被人毒死,埋在大槐树下。
我并不是诅咒张媚仪,我也没有亲自听到过哀言和哭声。而这样的传言说明,宫里女人的怀孕并不像民间那样令所有人都高兴。若是有幸,诞下龙子,抚养成人,知恩图报,那便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不幸,所给的是无尽的悲哀甚至是生命。皇上听说张媚仪有孕自然是高兴,也自然是明着百般护着,但后宫的女人或是不然。明枪躲不了暗斗,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能隐隐嗅到缓缓蔓延的血腥。皇上的宠爱,足以让那个女人致命。
这几日,张媚仪的赏赐不少,常常看到一排人端着小红台子往开襟阁去。念儿说,去了开襟阁三日,便见着皇上四次。
这日,我刚从承乾殿出来,便见着门外过来两个宫女。我认得她们,她们是在尹德妃殿中伺候的人。她们到我面前,我会意,往尹德妃处去。
尹德妃一见了我,怒道:“你竟敢违了我的命令!”
我不知其所云,说:“奴婢不知娘娘所为何事。”
“跪下!”尹德妃一声令下,旁边两个宫女上前一把将我按跪在地上。尹德妃气得不轻,抖着手指对着我道:“张婕妤为何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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