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刻,每一天,每一年。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凌乱却没有交谈声,角落里的人吃完了手中的干粮,便闭上眼睛休息。
地牢潮湿霉味很大,一些人用袖子掩了口鼻,走在前面的男子却似没有察觉,白衣胜雪,与这样的地方极不相配,眉目修长温润好像世间的难题到他那里都不足道,他走得极慢,仿若闲庭信步,他的脚下不是长满青苔的长石而是月下的幽静小路。
牢房被火把照得光亮如昼,也让久不见天日的囚犯们惶惶不安。
“太子殿下,就是这间了。”牢头将最后一间牢门打开,脸上满是殷勤:“殿下还是在外面等一下好了,里面太脏千万别污了您的脚。”
“风华绝代的长风公主待得,我便也进得。”声音温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一双白色锦缎云靴便毫不犹豫的踏进了牢房停在那人面前,女子缓缓抬起头,她仰视他俯视,他锦衣玉带风神俊秀,她衣衫偻烂消瘦得不成人形,她在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遇上了他,幽云国太子:萧墨远。
“萧墨远。”
他伸出修长温润的手,她却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中光芒闪烁,上千种念头齐齐的闪过她的脑海,最终她却只是将枯瘦污秽的手放入他的手心,那牢头似是无法忍受那样优雅完美的男子被油腻的手玷污而将头转向一边,男子却依然笑着将她扶起,女子声音沙哑:
“傅碧浅。”
萧墨远随后又深深的一揖:
“子宁来迟让公主受苦。”
“殿下折煞碧浅了。”
女子端端正正的站好,双腿交叠微曲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即使是女官在场也挑不出一点的错来,虽然她此时身份尴尬衣衫偻烂,却依然不卑不亢,男子眼中多了一丝兴味又迅速的隐匿下去。
萧墨远从侍婢手中接过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上赫然绣着一只浴火的金凤凰,女子敛了神色任他将披风罩在她身上,金凤展翅涅槃晃得众人一阵唏嘘眼花,这件斗篷本是幽云历代皇后才配拥有的,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以雪山寒蚕所吐的丝织成,请‘神绣’苏绮亲手绣的金凤,火烧不化,世上难求,乃无价之宝,如今披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萧墨远牵着她的手引她出了那一方小小的牢房,他的脚步轻而缓,然而一年的牢狱生活已经完全摧毁了她的身体,才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只能咬牙坚持着。她随他穿过重重的牢门,穿过三百多日的幽暗和难吃的牢饭。
路的尽头处她站住,阳光距她仅一步之遥,在牢门边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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