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但韩时耀并没有责怪他,仍辛苦将他扶养长大。基于父亲对他的包容,他必须顺从父亲,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在与母亲的死有关的事上。毕竟他是个罪人,他没资格反驳什么。
「我知道这不全是你的错,我也从来没怪过你,但事实就在那,你自己也要有所自觉,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辜负你妈妈。」
这是韩时耀惯用的说话模式,先强调自己不曾怪罪他,再搬出「事实」来告诫提醒。
傅妮妮终于忍不住:「您说从来没怪过他,那您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很痛苦吗?」
韩圣临心中一惊,没想到傅妮妮会这样对韩时耀说话。
「痛苦?」韩时耀竟是勾起嘴角。「我关心他的痛苦,那谁来关心我的痛苦?比起我们,曼姝受到的痛苦更是难以想像,不是吗?」
听见韩时耀的话,傅妮妮愣住了。
他还活在过去,活在韩圣临的母亲出意外的那日。
至今仍受痛苦折磨的并不是韩圣临的母亲,而是他自己。他将自己囚禁于失去妻子的那一日,以妻子的痛苦折磨自己,也折磨韩圣临。
韩时耀又将视线移向韩圣临,眸中的幽暗似能将人吞噬。「圣临,你真的是这么想吗?活下来的你感到痛苦吗?」
提及母亲的痛苦,韩圣临脑中猝然闪过一幕幕母亲染血的画面,呼吸越发急促,颤抖的双手捏紧拳头,游移的视线失了焦距。
——活下来的你有资格感到痛苦吗?
他听得出父亲问话背后的含义。
「不是的??我??」韩圣临摇了摇头,意外当天的画面排山倒海而来,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它。
「耀叔,先缓缓吧,韩哥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薛弼成眉头紧皱着,脸上尽是担忧,好几次想离开座位走到他旁边。
傅妮妮一把握住韩圣临颤抖的手,神情严肃地望向韩时耀。「韩圣临的断线不是惩罚,可是您却重复用类似的言语提醒他,让他活在愧疚中,是您带给他痛苦的。」
「什么?」韩时耀瞥眼,没想到会听见这些话。
「看来您不太了解自己的妻子,身为母亲是不可能怪罪自己的孩子的,既然您自己都说不怪他,那么他母亲就更不可能这么做。是您擅自将这个病当作惩罚,以妻子作为藉口,将自己的痛苦发洩在孩子身上。」
韩时耀微瞇起眼,深沉的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傅妮妮不能因韩时耀的眼神而退缩,悄悄将韩圣临的手握得更紧。
「韩圣临从来就没有错。请您放过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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