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忽然问身旁的周衍:
“华生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回答道:“华生说,‘在这闪闪的灯光照耀下络绎不绝的行人,他们的面部表情有欢喜和忧愁,有憔悴和快活——其中还有无限的怪诞和诡异的事迹,好象人类的一生,从黑暗来到光明,又由光明返回黑暗’。”
她苦笑:“我记得你说过你读书时语文总是不及格,但为什么记得这么多奇怪的句子?”
“啊,因为我把语文课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小说。”
“可是你不觉得华生太多愁善感了吗?什么‘从黑暗来到光明,又从光明返回黑暗’,又不是《雾都孤儿》。”她耸肩。
“有人说整个福尔摩斯探案集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福尔摩斯的推理,而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之间伟大的友谊,他们都很聪明,但却分别代表了理性和感性这两种对立面。”
“是吗,”蔡知乔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最伟大的友谊只存在于康夫和机器猫之间。”
周衍愣了两秒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种笑声,蔡知乔认为,很有感染力。
这天晚上,雨停了,旅馆不远处的特拉法加尔广场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演唱会,知乔起身关上窗,然后回到书桌前,继续做她的预算表。
她取代了父亲,成为所谓的独立制片人,同时也是这个小小的旅行节目团队的负责人。她什么都要做,但事实上,她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她是导演,可她没有剧本,要说什么要介绍什么都由周衍决定,她任由他在镜头前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她只负责说开始和结束。
她不知道什么是走位或者剪接,她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夏,然后由他来完成;她不知道怎样搭建自己心目中的场景也不懂所谓的后期制作,但阿库知道,他会帮她实现;她更不知道怎么办理各种签证,怎样才能定到最划算的机票和旅馆,她把这一切都交给了鲨鱼。她应该是一个灵魂人物,可她常常觉得这个团队少了谁都不行,只除了她。
三年前,当刚过完26岁生日的她抱着私心来到他们中间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坚持这么久。妈妈因为这件事跟她呕了差不多有两年的气,她从没有做过任何妈妈反对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任性的一次。在开始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之前,她是大都市写字楼里一个普通的小白领,每天在小小的格子间做各种报表,整理数据,看上去枯燥乏味,却充满了安全感。她说不清究竟是体内的哪一种因素促使自己敢于放弃原来稳定的生活,用一生中最宝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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