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彦毫无防备,硬生生被这眼神激得打了个寒颤:这人有多少诚恳就有多少冷淡,比例一比一绝无偏差,怎么看都不像个人。
神使鬼差,他从桌边站起身的时候很够意思地拍了拍叶祺的肩膀,好言相劝:“不顺心了尽管来找我,单恋可不是你一把年纪玩得起的事情……”
叶祺愣了一下,缓缓勾起唇角:“你怎么知道我单恋?”
沈钧彦这下真抑郁了:“我希望你只是单恋。”
叶祺抱歉地对他笑笑,先一步往卧室的方向而去:“晚安,你睡你自己房间吧。”
同一夜,陈扬在床上躺了很久,悲催地没有半点睡意。极倦却思绪纷繁,然后随着天色渐渐转白太阳穴会开始向内放射疼痛,陈扬对自己的失眠症状习以为常,不一会儿就闭着眼睛去枕头下边摸药瓶了。
手指先触到的是一管表皮冰凉的东西,好像是昨晚在家里过夜那人留下的润滑剂。再往里探一探,他碰上了一种陌生的触感,陈扬仔细想了想,忽然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那是一条细巧的铁链,中央悬着两颗打过孔的子弹,表面被摩挲得十分光滑,通体在灯下流转着残忍而决然的光。
看来昨天晚上真是太离谱了,醉醺醺地把人带回来一通厮混,居然连这个东西都弄到床上来了。陈扬皱着眉拎起那条链子,很快把它挂回床头灯的灯座上,似乎不怎么愿意多看它。房间里有点光东西就好找多了,卡在床垫和床板中间的药瓶被用力挖出来,数好的药片混着清水滑下喉管,一切都太平了。
陷入药物催生的深眠之前,陈扬抓紧时间回忆了一下这一晚的全部(炫)经(书)历(网),最后无奈地承认他满脑子都是叶祺的声音。
他曾经提到“陈扬”这两个字,然后他需要低一低头才能掩掉不该有的情绪。
时光荏苒,陈扬依然为窥得他的真实而暗自欣然。奢望太多当然是毫无意义的,那么一点点动容也可以是回忆吧。
近来陈飞任务频频,沁和出于工作忙无暇照顾丫头的考虑索性搬回了娘家,孩子全权交由阮母处理,自己照常早出晚归。倒霉的元和正值租房空当期,难得回家借住几个月竟遇上这等盛事,万般无语只好隔三差五找陈扬出去散心。三岁的小丫头正是最烦人的时候,伶牙俐齿不得停歇,阮元和看着再喜欢也撑不住那永无止息的噪音和自家老妈喋喋不休的催婚咒,只能对外寻求外交援助。
这回陈扬家的门是虚掩着的,元和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一眼看去便是客厅里的一片狼藉。陈扬似乎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人还在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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