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在地上,犹如飘摇无依的红尘。
她推开雕花的木门,屋里,素色的床帐被突如其来的风拂动,簌簌颤动。
帘卷,她看见,满目凄艳。
新郎的喜服尚是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上,床边的青年,身上却已经红得刺目。
血像泄了闸一般永无止境地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创中流出,将他一身白衣,染做血红。
他的眼帘是微睁着的,身子已经大半下了地,他似乎是准备去取那艳红的吉服,却终于没能将它们穿在身上,然而那鲜血,使得他没有新郎应有的浓浓喜气,却弥漫上了深沉的悲哀。
他就这样,穿着一身几乎从未穿过的颜色,唇边还尽力带着一抹歉意的微笑,“颜岫,我无能,竟然连一个洞房花烛夜,也没法子许了你。”
雪绯红冲到床边,伸手想去堵住那些汹涌而出的鲜血,却真正无从下手,她踉踉跄跄地扑到门口,使尽了气力地嘶吼,“顾梦蝶!”然后,反身握住琅珂伸向她的无力的手。
“颜岫,”池杳冥阖着眼睛,“我不想这样的,这样对不起你,之前我曾经混账过,不允你却还不愿意同你分离,因为那时我心中尚存着些许妄想,或者只是单纯的自私,看到你为我着急替我忧心,便会感到生命里不是那么难熬。”他喘息了一会儿,“但是这种自私变得愈发疯狂,使我最终答应了要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有了你,我就真的可以撑过去,却没想到……”他开始咳嗽,却连咳嗽的力气也没有。
“琅珂,你先不要说话,”雪绯红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以后想说什么甜言蜜语,时间还长得很呢。”顾梦蝶已经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往池杳冥身上插着银针。她将他的手指下移,按在自己的小腹上,“知道吗,那次,真的有了小琅珂,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打算今天给你一个惊喜,你得看着他长大啊。”
池杳冥惨然而笑,按在她腹上的手指却缓缓而不停地移动着,“真……的吗,我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还能……当爹爹,然而现在才知道,着实是……晚了些。”
又是一阵喘息,池杳冥的手指却愈发无力。
雪绯红忍住眼中的泪水,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不晚,怎么会晚?幽冥谷口的相遇就证明了一切都还来得及,都有机会!琅珂,我抓住了,你也莫要放开,好么?”
池杳冥却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虚空,目光平静,“颜岫,”他突然说,声音极尽温柔地,“你瞧,那些杏花,有很多很多,我还摘了花瓣,厉害的话能吹曲小曲子呢。还有我的那匹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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