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在乎他已经濒临死亡,他唯一明白的是,在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他身上很脏很脏,他只想把自己洗干净,彻底同那种绝望的黑色隔离。
所以,他才会一直穿着那种纯粹的白色,这或许也算是,琅珂对牢狱之苦唯一的一种固执和别扭吧。
听到声响,池杳冥转了下头,待得瞧见是雪绯红后,瞬间僵硬了起来,而后,他慌忙往里面缩了缩,径自将肩背都没入了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雪绯红微微一笑,缓步挪了过去,满意地看着他本来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变做全红。
“你……怎么进来了?”他讷讷地问。
“怎么,我进不得?”雪绯红挨着泉边坐下,“不是答应了要坦诚相待么,你这样才算是很彻底地坦诚了。”
池杳冥从垂下的眼睫里瞪她,“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哦,我明白了,”雪绯红朝前面凑了凑,“你就会欺负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是吧?”
“那也不算是欺负!”池杳冥微微提高了声音,“只是,想逗逗你嘛。”
雪绯红“咚”地捡起一块白石子扔进了水里,四溅的水珠洒了他一脸,“老实交代,你那骨头是不是一直都疼的?”
池杳冥看着她笑。
“不许傻笑。”雪绯红站起来叉腰瞪他,谁知他笑得更开心了,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周围瞧去,发现一只只白色的蝴蝶围绕在旁边,有一只索性落到了她的发丝间,翅膀一颤一颤地,像是扎在头上的蝴蝶结。
她突然有些不忍将这些生灵们赶走,便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继续以目光威胁水里的人,“我给你的那虎骨酒,怎么没见你用过?”
池杳冥往池子里缩缩,连嘴巴也没了进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后却传来散漫的一声,“呶,在这里。”
韦渡江单手将一个小坛子放到了石头上,“人家好不容易收着个礼物,当个宝贝似的,让小柳给带到幽冥谷,大概是打算贴上封条贮藏呢。”
雪绯红望望那个坛子,又看看池子里的缩头乌龟,哭笑不得,“那酒是给你用的,不是搂着发酵的。”
“没办法嘛,怕一路带到漠北,打碎了什么的,那可就乖乖不得了了。”他话音刚落,蜷着的右臂里就发出“哇”的一声啼哭,像是为了他这句话来配个尾音一般。
岸上的女子和水里的青年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啼哭吓得半天没有动弹。
为了反衬此刻的寂静,哭声变得愈发清晰,凝目看去,韦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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