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药是我给他的,我也知道他想赶紧将琅衍救出来还给他哥,好让琅珃对你手下留情,我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糟蹋莫叔和冷姨多年来救下的命,几天而已,药却没了大半,”他回头看着池杳冥青白的脸,“那么想死,就死去算了!”
“韦公子在把药给他的时候,不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么,”仲逸风淡淡地说,“何苦此时又找我玄天楼的人发脾气。”他的话一如既往地没有客气。
以韦渡江的性子,本应立即针锋相对,然而他却倚了车壁,沉默不语。
雪绯红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握成拳的双手,指甲里血色全无,深陷进手掌的皮肉里,却没有丝毫的痛感。
是不是自己已经麻木了,麻木到只会放大自己的苦痛而漠视别人的伤,麻木到明知对方是放下了一切的坚强甚至尊严来乞求自己,却依旧可以毫无顾忌地送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如果说琅珂让她融成了一滩脆弱的水,她却撕开了琅珂得以自保的贝壳,取走他血肉相连的那颗珠子,然后冷眼看着他在沙滩上自虐般地干涸。
从来不曾见过池杳冥会当着这般多人的面前显露出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是那个大内侍卫的话剥去了他心底最后一层哪怕是自欺欺人的慰藉,在亲情骨血面前,最坚强的人也总会是那个最鲜血淋漓的。
“我们,能绕路去一次蛮烟镇么?”她听到自己在问,声音沙哑得异常陌生。
韦渡江愣了一下,“之前你说绕路,就是要去那里?”
雪绯红点头,“我想,仇枫远用紫芝去威胁冷前辈,觉生寺虽然炸掉了,可是万一紫芝没事……”
“你在自欺欺人么钟姑娘?”韦渡江很快打断了她的话,“紫芝早就成了一堆灰烟,连渣子也没有了,因为那个时候,冷姨和杳冥冲进去抢的,都不是它。”
“但是万一……”雪绯红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脆弱过,她甚至在坚持着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坚持,而这种坚持却完完整整地反衬出此刻她是怎样地无助和盲目。
仲逸风突然吐了一口气,池杳冥身子一震,不再吐血,眼睛却没有睁开。将手掌离了他的后背,仲逸风望了车外,淡淡冷哂道,“三公子,软肋被戳中的滋味如何?”他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他脸上的神色,突然带了那么些的落寞。
“琅珃的几个命令,就让你要死要活的,你对你大哥的感情可真深厚啊。”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倦怠和烦躁,却又立刻严厉起来,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弟弟,“那么你就去死好了,死了对得起你哥,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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