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无端生出一抹倥偬悲凉,好似分明弃去了的,却不得不重新拾捡起来,纵然百般厌恶倦怠,却要逼迫自己去正视面对。
他,其实在莫向年离去后,就真正放弃了复仇的心思。
这个念头陡然冒出在雪绯红的心中,却又令她懊悔难当。
那么,自己居然还曾刻意去撕扯开鲜血淋漓的伤疤,在那个本应充斥了琥珀般温馨火光和笑语欢声的村夜里,狠狠戳到琅珂的痛楚,徒留他凄寒苦冷和一身伤病。
突然发觉,自己是怎样的幼稚,也许就是在不断放大自己的苦痛,而琅珂所经历过的,远非她所能想象。
就算他们都在复仇,琅珂放弃了的,却是自己的仇恨,他从铺满了自己鲜血的暗夜里,拾捡出的竟是他人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一径地握住了池杳冥冰冷的指尖,他轻轻动了一下,像是要抽出,却最终任由她一遍遍地揉搓,让那氤氲的暖意慢慢从指尖流向心口。
待得终于到了一个小小的村镇,雪绯红径直列了一章单子扔给韦渡江,韦渡江很是无奈,轻功好,没法子,只得从镇头扫荡到镇尾,饶是如此,也没有买到多少合适的东西。
雪绯红用棉被代替了车帘,将四下里遮掩严实,又勉强用韦渡江好不容易从一户人家手里买来的破旧炉子生起火,最后检查那一袋子药,良久,皱着眉头,“这些都是什么?”
“我还道你懂药理嘞,”韦渡江搓着双手,“将就着用吧大小姐,这么小的一个镇子,你以为药铺里还像你们药医阁似的,直接卖给你现成的?”
雪绯红好气地抓起那一大堆草药,“你把整个药铺都给打劫了么?”看来韦渡江和她一样,对于治病的东西一样不识。
送给了外面赶车的人一记白眼,她抱着满怀杂草一般的东西钻进车里,看到池杳冥正端详着那个不知韦渡江从哪里搞来的黑乎乎的手炉,眼睛里全是勉强。
她翻了翻眼睛,得,这又是一位养尊处优惯了的爷。
所谓久病成名医,她猜测着池杳冥多少也能辨认出哪味药是治疗外伤的,其他池杳冥平日里吃的韦渡江随身带来不少,只是都没料到他会被刺了一刀,一想到这里,雪绯红又禁不住咬了咬牙,那日琅珂纵马驰去宇极堡,却终究没救琅衍,是因为他的心凉了,还是……
在雪绯红心里,她是希望琅珂放弃那些所谓亲人的安危的,好像每次他为此忧心,换来的都是伤痕苦痛,既然已经选择了幽冥谷,这个尘世里,只剩了沁岚王这个供人缅怀的谥号,那个三公子琅珂,她雪绯红一人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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