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追去,却不料呼延越达挥手阻止,眼中的惊诧慢慢淡去,“有趣,”他蓦然微笑道,“和他比起来,仲逸风送来的那小子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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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力仿佛在随着鲜血一同汩汩流逝,甚至连这连续不断似乎永不停休的颠簸都不能让她有丝毫反应,只是随了一齐上下振动,眼皮恍若有千斤般沉重,每每在奋力要睁开的瞬间都功亏一篑,奇怪得是,神智却似乎从未有这般清明。
即便,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清明罢了。
许是有六七年了吧?六七年间,从未有一刻这般慵懒倦怠,曾经以身试毒,被那些形形色色的毒药折腾得死去活来,也曾苦练刀法,务必求得速成而昼夜无休,连自己都快遗忘了一个身周人不知的事实,玄天楼雪绯红,却是一个原有着少女情怀的小姑娘。
无数个长夜里,枕边没有了昔日父亲古宅里堆叠得高若宝塔般的书籍,深宵梦回,双眸但见寒光照冷月、琉璃掠影红的泠然袖内宝刀。
也禁不住走到外阁里,趁着婆娑月影、疏离扶柳,随手拾捡出一本积满了灰尘的诗本,尚未待自己翻展,帘外夜风早已迫不及待轻旋曼舞,纸张窸窣微动,却是一首《苏小小墓》。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昔日那钱塘畔的孤独女子,于夕阳余晖中翘首相畔,是不是在等待她心中那个俊俏风流的郎君,架着璀璨生辉的油壁车前来相迎?
那么,属于她的油壁车,又在何处踟蹰不前?
可惜,人已去,无物结同心。
那般触景伤怀的词句,映在她的眼里,徒增一袭难以承受之重,失去了几近所有的她,连顾影自怜、惺惺相惜的权利,都不再拥有。
甚至,扼住了最后一丝奢侈的梦。
多少次在梦里瞥见一抹轻影,刚想启唇呼唤的瞬间,涌动出的最后理智化作疯长的藤蔓,缠绕住蠢蠢欲动的双足,生生把自己拉扯出去,再一遍遍重复,那些让自己变得脆弱感性的悸动,只会令她如当年无家可归时一样彷徨无助。
只有这次,那一切真实到,再也无法相信仅仅是个梦。
那一股清凉润泽,从手掌一直传到心头,甚至解了因失血而带来的燥热,时隔十数年后再次抚摸,依然可以辨出它的触感,这是属于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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