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瞧去,椅子旁掉落的是一个略有些粗糙却五彩斑斓色泽艳丽的皮影。
斜下身子捡起来,拿在手中端量,这是一个男子的侧面,打扮得颇有些世家子弟的浮侩之风,他慢慢动了动连接这人儿的细木棍,引起它手脚上下摆动。池杳冥抬起头,看到旁边搭着一个小巧的戏台子,几个小孩正坐在前面的凳子上,一个少女自小幕后起身,此刻都在看着他和他手里刚捡起的皮影。池杳冥恍然,赶忙伸出手去,把皮影递给孩子,“不好(炫)意(书)思(网),还给你们,继续看罢。”
孩子里有两个曾趁着他精神好的时候跑到吴伯伯屋里听过他说书的,此刻见了他,便嚷着不放他走,非要他再给说一段三英战吕布的故事,池杳冥抬眼见那少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甚为尴尬的样子,便咳了一声,道:“三英战吕布且等着一会儿再说,现下先听姐姐给你们演皮影戏可好?”
“我自己演得不好,”那少女忽而开了口,乡下女子,本就少有拘束,此刻邀请来也是毫无怯意,“哥儿帮个忙,一起演给他们看好么?”
见孩子们都拍手同意,池杳冥也不好拒绝,笑了下道:“可惜我不知演得是什么。”
“是世家公子游春邂逅小姐的故事,”少女举了举手里的女子皮影,见池杳冥已经把轮椅推到了身旁,低声道,“哥儿看着演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倒也简单。”池杳冥笑道,“见机行事好了。”
少女不答,把手中的皮影贴在幕布上,女孩儿的影子盈盈而立,池杳冥也将自己拿着的皮影放到另一边,少年伸手踢足,一副得意风发的模样。
他口中说道:“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是闲。看那踏马青青,春江水暖,却依旧掩不住前方的花枝招展,呵,我说的可不是怒放的春花遍野,而是那窈窕的谁家温香。”
他眸间幽深愈发渺远,口吻间透出的言辞像极了世家游乐子弟挑逗邂逅少女,连神情也入戏了般地真实戏谑,他身旁的少女却如最初所见,无甚表情,有些机械的说着,“这位公子,你的马蹄惊扰了方才在这里嬉戏的鸟儿,却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难道这旖旎的春景是用来让如你这般莽撞之人糟蹋的么?”
“只有深闺的女儿才只懂得看花望鸟,这些彰显着你寂寞与无助的俗物,于我看来,除却可以稍微怡娱身心,便无甚作用,”池杳冥慢慢拨动着少年的手足,“何不去试下斗鸡走马蹴鞠投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