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留任何痕迹,她的步履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她很自然的随着身躯的变向而把头扭了过去。
此时,四合院走廊里空无一人。
四周宁静得像一幅凝重的油画。
一丝风也没有。所有的一切仿佛停滞了。
仲单一只感到胸口仿佛有一口鼓在擂。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紧跑几步,叫住她,就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把贺年卡当面交到她的手里。
可是,仲单一没有跑,更没有喊。
他根本没有勇气喊。也根本没有力气喊。力气似乎在刚刚和她会面的一刹那已被耗尽,又好象是所有的力气全部被用来去擂胸口的那张“鼓”了。脚只是下意识地在朝前挪,如同淌行在粘稠的油里。
他拼尽所有的气力鼓足勇气想去喊住她,但那喊声只在胸中回荡着却怎么也冲不出喉咙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走进了教室。
仲单一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嘈杂地声音断断续续回到了仲单一的耳边。
就在一瞬间,仲单一甚至怀疑刚才看到的是真的吗?她,难道真的是她,刚刚在自己的面前走过?但马上,仲单一感到了自己的可笑。仲单一啊仲单一,你为什么总是关键时刻犹犹豫豫?不就是送一张贺年卡吗?不就是当着她的面把贺年卡交到她的手里吗?这是天下最简单的事!
仲单一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又朝前走去。他越走越快,当他走到她所在教室的门口时,他几乎已经是大步流星了。
他丝毫也没有停顿,就如同走进自己的教室一样,甚至是即使是走进自己的教室也没有这样精神抖擞过,他长驱直入地跨进了他从未走进过的教室。
仲单一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个赴汤蹈火的战士,就算是前面有前军万马,也将义无返顾地冲过去。
教室里一片光明。白炽灯将教室照得雪亮。
从教室门口走到她的座位旁,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短短的十几步,可是,仲单一却觉得自己仿佛走过了漫漫几个世纪。
一走进教室,仲单一觉得自己就如同完全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强盗,强烈的光亮几乎将内心也照得一览无余。在那一刻,仲单一真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藏身好躲避开那摄人的灯光。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周围有像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