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轻轻回道:“见过白将军。”声音很是清澈悦耳。
这一来一往,看的帐中众人皆哈哈大笑,其中韦璧笑得最是欢乐,他凑上前拍了拍白子安肩膀道:“假凤虚凰,也只能骗骗你这个实诚人。”
白子安抬眸细看,见眼前男子长袍锦带,却目清神秀,清丽动人,才恍然惊觉,面上微红,再次行礼道:“在下见过昭仪。”乐歌微微颔首,亦打量着他。她从未见过白子安穿戎装,只见他一身铠甲,虽然黑了瘦了却是神采飞扬,英气勃勃,好不爽朗潇洒。
“军营之中,难容女子。楼将军军纪严明,若容不得她,朕便将她赶出去。”皇帝看了乐歌一眼,微微一笑。楼望当然听得出这是一句玩笑话,当即便道:“岂敢岂敢!”
韦璧最擅言辞,立刻上来打圆场:“古有母辛犒军,今有昭仪入营,亦是一段佳话啊!”
“朕先前见楼将军痛痒难耐,到底是什么病?”皇帝看着楼望,关心地问。
楼望道:“每到深冬,滴水成冰。老夫贴身布衣与外层铠甲之间,反反复复结冰融化,以至肌肤溃烂,又痛又痒,医士称为 ‘疥疮’,老百姓又叫‘皮癞子’。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皇帝沉吟片刻,道:“倒是朕考虑不周了,让左狄青速来军营,为将军治病。”
在楼望的连连推辞声中,韦璧出帐打点一切。待入帐来,便听楼望说:“今日恰逢营中大演,请皇上、昭仪、朔阳侯骑马去校场一观。”
军吏牵来几匹战马,皇帝、楼望、韦璧三人率先上马,白子安见乐歌没有动,很想扶她一把,可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只在心里化作悠悠一声长叹。乐歌却向他笑了一笑,右手一搭马鞍,踩着马镫骑上马背,与他并驾,紧随众人一道往校场飞奔而去。
离营校场地形特殊,有山谷河流,沟渠泥塘。兼具险、奇、幽、秀、雄。山间顺流而下的溪流将校场一分为二,将台在高高山坡上,几万新军已集结等待。皇帝等人登上将台后,便被眼前的威武军容深深震撼了
遥遥俯瞰,将士们皆带着生铁面甲,军旗飘扬,刀枪林立,剑光闪烁,除了军旗在北风吹拂中的猎猎声,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静如山岳。白子安正欲宣布:皇上驾临。皇帝却在他身后轻声道:“朕今日微服前来,只作旁观,你们还同平日一样。”
“是。”白子安点了点头,步下台去,往场中一立,手刚抬起,寂静如山的队伍忽然响起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大齐万岁!新军威武!
雄壮的声音震动着大地,在高山雪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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