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崔说,我去接吧,你看着吧。我笑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在笑小崔的胆小还是在笑齐厂长自以为是的这个整改结果。
我穿好衣服,冒着初春深夜的寒气,走到了小镇的主干道上,小镇静悄悄,空无一人,我站在路灯下,不停的跺着脚,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嘟嘟声,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暗的夜幕,那里没有路灯,有些恐怖。
小崔穿着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动作僵硬的将摩托车转了个向,静静的等着我坐上去。
路上我没有问小崔一些生产情况的事情,因为我已经被风吹得张不开嘴巴,只要一张开嘴巴,冷风就毫不吝啬的往嘴里灌。
来到车间,灯火通明,老战焦急的站在操作台上往下看,我向他招了招手,进了温暖的休息室先暖和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大夜班是邹姐他们,邹姐四十来岁,说话爽快,而且嗓门儿很大,此时他们正在利用上煤的间歇靠在墙上打个盹儿,见我推门而入,两个人被惊醒,迅速坐直了身子做清醒状。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赵重阳颁布的作业区管理规定的二十条里有一条是禁止大夜班睡觉的这条规定,而且在实行之初,原料车间和锅炉车间已经有几个人因为违反了这条规定而被象征性的扣了十块钱。邹姐曾经和我说过,虽然十块钱不多,但是我们这些打工的就是来挣钱来了,要是因为睡觉被扣了十块钱,犯不上,十块钱还能买三斤多鸡蛋呢,要是睡觉我回家睡好不好,还不用提心吊胆的怕查岗的。
邹姐说话很实在,也很在理儿。也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或者之前没有休息好,两个人竟然都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从他们惺忪的睡眼我就能看出,两个人尽管是坐着靠在墙上,但却是真的睡着了。
“小刘,你咋来了。”另一个临时工有些紧张,没敢看我,倒是邹姐大大方方的问道。
我没说话,只是笑笑点点头。
邹姐倒是直爽,看了我一会儿,就直接问道,“我俩刚才累了,靠墙上睡了一会儿。”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半低着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累了就睡会儿,只要不耽误上煤,还有不要让查岗的发现。”
我的这句话被邹姐他们当成了玩笑话,但是却也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那份担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