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林阿莲的方子空了很多,索性就把一个独门的小院子给了安琴住。
鲁辉出现在这个小院门前时并没想到他的命运会由此改变,尽管他知道爱情就像一道可怕的符咒,他应该远离,但他如今的做法却正相反,由此他*了一个自己无法把握的轨道,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左右他的生活。
他站在小院门前。
门虚掩着,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看上去影子比他矮许多。他有点紧张,他感到自己的心比平时跳得快了一些,心脏的搏击很有力,心脏收缩时甚至隐隐地有点疼痛。这很可笑,他想,为什么要紧张呢?
影子却很从容,这对他多少是个安慰。他抬起手,准备用两个指关节敲门。他的指关节在将要碰到门板时停住了。手擎在那儿,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他听到院内有撩水声。水的声音听起来竟是这么悦耳,仿佛每个水珠中都有一个正在演奏的乐队,他谛听着,用灵敏的耳朵捕捉着每一缕声音。院中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声音就来 自'霸*气*书*库'桂花树下。两只鸟在桂花树上啾啾地叫,他看不到它们,但能根据树叶的抖动判断出它们在哪个位置。
他抬腕看看表,十点十分,比约定的时间早二十分钟。
很好。完全和预想的一样。
他轻轻地叩响了铁门。
他更专心地谛听着。他听到了敲门声的回响,听到了铁门开启的吱钮声,听到了水珠跌落水中的声音。门是自动开的。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108。
鲁辉看到在桂花树下洗头的安琴。脸盆放在一个有靠背的木头凳子上,盆里有大半盆热水,热汽袅袅上升,熏蒸着她乌木一样的秀发和埋在秀发中的脸庞。她的头发很长,扎着辫子的时候正好垂到腰际,此时则垂在水盆里,与她的身子构成小写的“n”字形。
她用手往头上撩水,冲洗头发上的泡沫。他来到她身边。站住。看她洗头。她*出来的颈项比细瓷还光滑,比雪还白,比月光还柔和。颈项上沾着一些泡沫,阳光下泡沫呈现出缤纷的色彩。细小的绒毛不规则地贴在颈项上。他盯着她的颈项,他真担心那片轻盈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