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去了卫生间。
“泽泽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把门开开好不好?”安琴在外边说。
罗泽其实大可不必躲进卫生间,他在屋里做什么,外边的人不会知道。
“罗泽去单位了。”罗泽这时候在卫生间里听见自己的邻居在外边说了话。
罗泽的这个邻居是个爱说话的老女人,这老女人不但爱说话,还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爱种些花花草草,一到春天就会把花圃里的花草不停地挪来挪去。除了种花草就是卷她的头发,总是弄满头的绿色塑料发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个老女人最近又去上了老年大学,学茶道,学插花,学跳那种大秧歌,日子过得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不会吧?”安琴在外边说罗泽早就不去画院了。
“早上就出去了。”老女人从花圃里站了起来,她刚刚又做了头发,满头是绿色的塑料发卷。她对安琴说她早上亲眼看到罗泽出去了,拿了个大牛皮纸袋子。罗泽出门的时候总是拿个大牛皮纸袋子,从来不用塑料袋子,要装裱的画儿了什么的都放在纸袋子里,连手机都放在纸袋子里。罗泽一共有两部手机,一部是星期一到星期五用,另一部是星期六日用,星期六日用的这部手机号码罗泽只告诉很少的人,安琴算一个,朱小旗也算,北京的黄小石算一个,母亲那边算一个。
“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安琴马上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罗泽很快就听到了厅里的电话铃响,他明白是安琴从门外打进来的。电话铃一响,罗泽的小狗便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看着罗泽。电话铃响了一阵停了,紧接着罗泽的手机又响了,手机放在罗泽的画室里。罗泽忙轻手轻脚去了画室,在画案上摸到了手机,关了,但手机的声音还是被外边的安琴听到了。
“泽泽,泽泽,你怎么搞的?我知道你没去单位。”安琴在外边说。
罗泽从去年秋天从草原回来后开始就不去单位了,当了两年青年画院的院长就写了辞职信。一开始当画院院长他还很高兴,但马上他就觉着自己适应不了,主要是适应不了管人和每天坐班。还有就是和书记的关系。当了两年画院院长,罗泽连一幅画都没好好儿画过。
“泽泽,泽泽。”安琴在外边又喊了两声,接下来就没了声音。
停了好一阵,罗泽以为安琴走了,正要行动,想不到安琴又在外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