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李娅先是一惊,旋即笑起来,就差捶胸顿足了,说:“想不到天天接受马列教育的班小弟竟然这么封建!你呀,将来肯定会后悔的。听我同学说,现在他们班追她的男生有好几个,两年来,就没有她看上眼的。你要是回心转意呀,还来得及,别傻啦,赶紧给人家回信吧。”
班亮摇摇头:“我的家庭变故在我们那个村子里根本不算秘密,在学校里就叫秘密,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我们那个村子很小,才四百人左右,总共三个正月初一生日的,我爸爸是最小的一个,那两个都是女人,一个终生守寡,一个守着自己的傻儿子终日为生计发愁。我爸呢,在他33岁的时候经历了丧妻之痛,我现在的妈妈还不到40岁。”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李娅一手托着腮一边冲班亮摆着手,表情凝重。此刻的班亮双手扶着额头,双肘拄在桌上。只有沉默。
李娅说:“我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刚才我还有几分玩笑的心态,现在一点都没有了。仔细想想,都愧对你一口一个大姐地喊。”
良久,班亮心情才平复下来:“你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大姐,是我太封闭了。”
“以前总见你望着窗外走神,故作高深似的。现在可以理解了,你的记忆太多太多。”李娅目光透出些爱怜,接着说:“跟你比,我的经历也许算好的。我知道班里好多人都关心我左眼上的这块疤,包括你,对吗?”
班亮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左眼睑处,但她的头发恰到好处地遮盖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李娅微笑着说:“我才八九个月大的时候,左上眼角长了个小疙瘩,一天天的长大,也不让大人碰,大夫说是血管瘤,必须手术,而且手术风险很大。当时文革刚刚结束,给我做手术的大夫是加拿大人,很幸运,我人没事儿,只留下了这道疤。跟拥有生命相比,这块疤又算得了什么?后来大概是四五岁的一年冬天,我跟小伙伴偷着在水坑边玩冰,不知怎么地就滑了下去。别的小朋友都被吓跑了,幸亏有人从坑边经过,凿开冰救了我。打那以后,我爸妈每年都带着我到我救命恩人家串门。也许事不过三不算完。上一年级的那年冬天,跟小伙伴在家玩,大白天的竟然中了煤气,听说当时我都不醒人事了。好在我命大,住了几天院,又没事人了。不到十岁,三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这样的经历说给人听,估计没人会信。所以真心过好每一天是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父母给了我们最重要的生命,就应该让我们用一生去回报,真的不应该再向父母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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