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伸手去拉她,可这念头一闪便又被我压制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感觉有点怪怪的,似乎这个曾经很自然的动作,在这个时候显得很不自然。
顿了一下,我们并肩往小路上走去,在那块大石头旁停了下来。
如果说,我的那段岁月有什么可以作证的话,或许这块石头可以算一个,它承载了我和楼玲从一开始到最后的所有故事,那天我和楼玲都像有各自的心事一样,站在那里看着那块石头,谁也没有先坐下。
“我想给你说个事。”我和楼玲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楼玲怔了一下,立刻说:“那你先说。”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顿了一下,说:“你真的要转学?”
“嗯。”楼玲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地面。
“是为了考舞蹈系?”我问。
“嗯。”楼玲又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看着地面。
“不走好不好?”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楼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的心一冷,有一种浑身温度尽失的感觉。
“冯晔,”过了很久,楼玲终于对我说:“我晓得你不好受,其实我也不好受。”
我看着楼玲,她一脸的忧虑,她看了我一眼,将身子转过去对着麦田,轻声地说:“我不想走,但是我又想学舞蹈,我不晓得该咋个办。”
我走到楼玲身后,忍了一下没去搂着她,说:“你要是真的想学舞蹈,那你就去嘛,我……”我顿了一下,说:“我没事。”
我的话音刚落,楼玲一下子转过身来,一把将我抱住,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说:“冯晔,我好难过哦……”话音未落,她已经哽咽着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紧紧地将她拥住,站在那里陪着她一起难过。
离别,在我的青春岁月里,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那种滋味留存在我的记忆里,直到现在,一旦回味起来,都还依旧让人肝肠寸断。楼玲的这种举动,无疑是告诉我,我俩的分别在所难免。
等我们俩的情绪都恢复平静之后,我和楼玲又坐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我依旧轻轻地拥着她,她紧紧地倚靠在我身上,就像我第一次拥着她时那样,在这有着一弯新月的初春夜晚,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让我们怀念的日子。
真是要走了,楼玲那天和我聊得最多的,便是我们从初中开始的各种在一起时的事情,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但这个时候说出来,都感觉很开心、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