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宫道上砖石砌的御沟水道边植的桃李梨杏的枝桠上挂满各色花灯,双鱼、宝塔、宫式,高挑在夜空中,伴着纷飘的白雪,华灯宝炬,雪色花光,霏雾融融,一如白昼。殿内纱灯串串.映着所有人的脸上都红润美丽,棠茵茵坐在太子妃下首,微微抬首去看坐在正中的皇上。
皇上的气色大不如前.纵使锦衣华服,玉带束冠.也挡不住他那忽而将至的衰老。
皇后给他细心的布菜,神色之间就像是最最普通的夫妻,仿佛此时天下皇朝,山水奇观,都再不能入她的眼。皇上伸出手来握住皇后执着玉箸的手,低声说了句什么,皇后笑了笑,挣脱开,转身的一刹那,茵茵分明看到她飞快的擦去了眼角的泪。这一生,皇后到底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偷偷的擦去了多少泪?
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坐在左侧的太子.轻声说道:“弦儿,善待天下百姓。”
景玹自然知道皇上不会莫名的说出这些话来,一时间居然红了眼眶.幸好殿内歌舞升平,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卷二·云谁之思一.烛自莫凭栏(,)正安元年.岁在春季.是以烟花三月.锦绣繁花之势乍现。入了春,京城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从皇宫最高处的揽雀台望去.连绵的红砖瓦墙终于没有了往昔的气势,琉璃瓦像铜镜似的反射着骄阳O景弦立于台上.眺目而望,视线的尽头,天与地惭惭淡细成一条灰色的线.或许那是连他这个帝王都未曾去过的地方。而最远的,却并非那天之界地之疆。最远的,是她的心……“陛下…….”.吴有才在后面小声道。他转过身.问道:“几时了?”
“丑时二刻。”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寅”,自景国开朝起,早朝就铁板钉钉地定在寅时。“天儿慢慢热起来了……”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一句.顿了片刻.才又道:“叫尚衣坊的人去桃夭宫.给她裁几件新衣裳。”
吴有才低眉敛目.丝毫未有惊奇:“奴才遵旨。”
景玹负手而立,面朝着东面,吴有才站在他的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催促一遍。正为难着,却见皇上转过身来。
“给宫内三品以上的妃子都制新衣。这样也省了她被众人嫉妒了去。”
说罢.撩起袍子,走下了揽雀台,身后一干内侍和宫女亦步亦趋的跟着.吴有才的眼前猛的没了遮挡.初升的日头照的他睁不开眼,他赶忙伸出一只手来捂住眼睛.只心里想着,帝王帝王……帝王也未必事事顺心如意。回过头,眼见下面那抹明黄色越行越远.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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