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廿年八月初五,四皇子珃匿六万人马于芜山,欲乱反。九皇子瑞率西北大军五万人等,前往平乱,次日黄昏,到达芜山。如血的残阳下,景瑞一袭红袍,端的是俊美无双,风神俊秀。他身后的士兵神情阴冷肃穆,眼中有一种任何人都不敢小瞧的坚定,那一刻,晚霞映着芜山,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股暗流在他们中间涌动,仿佛随时会冲出来,吞噬一切。
景瑞便像这波涛暗涌的洪流中唯一宁静的岛屿。他衣袂随风轻扬,看起来恍若飘然世外。在一片剑拔弩张之中,依然平和淡漠得有如天空中缓缓飘过的白云。
空气中划过一支剑羽,便如星星之火一般,燎起了这已然不平静的原。数以万计的人叫喊着冲向前去,刀剑铿锵,血流成河。
文斌侧目看着景瑞,只见他握着长剑的手骨节泛白,刚要开口叫他,便见景瑞如箭一般策马而去,马上便淹没在了那剑气如霜的修罗场中。
文斌这才恍过神来,大声喊道:“瑞王爷,危险!回来!”
他知道京城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景瑞得了密报,快马加鞭未下鞍,沿路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驿站里的人给他传来书信的时候都忍不住形容了几句“九皇子就像一阵风似的。”
两天前,景瑞从京城而归,原本那样鲜活的一个人,瞬间像是变了个模样。茶饭不思,那个样子,叫他们这些个行军打仗的粗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许是有人听到了他的喊声,于是便帮着一起喊:“瑞王爷,回来呀!”
山谷里,喊叫声乱成了一片。呜咽的风似是有了感应,竟如低泣一般,山谷间缭绕着风声,如歌如诉,如泣如慕。文斌心里悔极,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只眼前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血色映着残阳,不输丝毫颜色。
但见不远处剑光一闪。
还未来得及问,便听到有人喊道:“活捉了逆贼四王爷!”
景珃被两个人按住,半跪在地,直直的挺着背脊,望着山顶,有好奇的将士随着看过去,山顶一少年,束发衣冠,玉面含春。
一大群鸟雀忽然惊飞,扑啦啦的振翅声响彻山谷,若白若灰的羽毛如雪花飘落,天色仿佛在陡然间暗了下来。
【六·毕竟东流去(2)】
【六·毕竟东流去(2)】
此一役,死伤近两万,整个芜山半边山头都被染成了红色,血水就像是入了岩石的缝隙一样,那浓郁的味道久久的盘旋在芜山上空,提醒着众人几天前的那一场杀戮。
西北大营的军帐内气氛肃穆,文斌坐在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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