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婴儿在白雪铺就的襁褓中安恬的睡去,蜂拥的雪花亲昵的拥抱着她的身子,那安详的神情像跟他隔了一个世界。她来这里,那个男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想干什么?殉情吗?她太天真了,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以为只有死才能再见那个男人呢,他应该告诉她即使死了也不会再见了,瞧她的模样,是在梦中跟人相会的甜蜜满足还是得以永远离开他的舒心呢?雪花扫过他的眼眶落在她的脸上,那透明的水滴竟是他们唯一的相连,他端详着她,俯视着她,然后把她抱进怀里……即使把她流放,那里也不是合适的地方。
“四哥,你老实告诉我晚儿是不是没有回杭州而是跟你去了凤鸣城?”十三阿哥说了很多可是见四阿哥像是没听见一样;不由得有些生气于是沉了一口气突然问。
“是!”
“那她受伤跟你有关?”
“是!”
“跟你杀庞立德有关?我就说你没理由杀庞立德的,虽然他是八哥的人,可是你这趟差毕竟——”
四阿哥打断了他的话“我杀庞立德是因为他害死了当地的一个有威望的官员,百姓请愿要惩治他。”
十三阿哥迟疑的看着四阿哥,“若果真是这样,四哥大可以先写折子让皇阿玛发了话再惩治不迟……四哥在这事儿上处理的有些不妥。”
“……”
“八哥如今抓着这事儿不放,非要皇阿玛给庞立德公道,四哥打算怎么应付?”
“随他去吧!”四阿哥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四哥,你去凤鸣城期间,晚儿正好不在,你回来的时候她也回来了,而且又——,你想八哥会觉的这只是巧合吗?”
“那又怎样?”
“他或许不能做什么,就怕他让皇阿玛做什么。”
四阿哥缓步踱到书桌后在椅子上坐下,一只手轻揉着紧皱着的眉头,不再答话。
灰暗的寒冷,寒冷的荒凉,充满她的思维空间,她便灰暗,她便寒冷,她便荒凉,恍兮惚兮之间她仿佛又看见柳曳猛的把她推开自己坠落下去……整个世界都在飘雪,那落在脸上的冰凉她能清楚的感觉,可是,人都去了哪儿?有一线温热从指间传入身体,熟悉的仿佛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是了,那是柳曳在陪着她,是柳曳在等着她啊……柳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