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这或许就是丢盔弃甲的感觉。
不想看他为难,所以她在府里是她从不说那些心里的别扭,如今说了竟是这种结果,或许她当初不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是自己不想看到爱情的底线,而她离开只是她因为没有勇气看着爱情在自己的患得患失中消磨殆尽。时间消逝了那种彷徨,再次跟他相遇,她竟忘了那时的挣扎,跟他协商休书时,她想着他是因为不知道她那些委屈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留她在身边,她在心里给自己留着一丝余地,相信他一旦明白她的苦楚便会如她所愿的给她一纸休书,哪怕心有不舍——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吧,是她把他的爱想的太伟大了吧……
杯里的酒灌入口中,胃里立刻传来温热的感觉,她闭上眼想享受那些微的暖意,却觉得那个王府,那个王府里的人都一起涌过来,要把她吞没。心仿佛变成一个充满活力的泉眼,从那里汩汩而出的怨恨夹杂着懊恼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突然不能忍受,猛的抓起酒坛用尽气力狠狠摔到地上,是她太愚蠢,竟会期望一个在争权夺利中傲然一切的帝王去顾及一个女人的想法……
借酒消愁愁更愁,是谁说的?骗人。她喝了酒就很舒服,好像脑子开了窍一般,肆意纵横,想到谁不爽了就恶狠狠地嗤笑一声,甚者便是钝钝得骂上一句‘混蛋’。从出了酒馆到西街的这段路程,柳曳暗数了一下,李晚至少骂了八个混蛋,“到底是谁招惹了你,都喝醉了还骂的这么凶?”没办法,李晚骂人是出了名的仁慈,而柳曳,则是从来没骂过人。李晚醉倒也是真醉了,不过隐约知道自己在借酒壮胆也是真的,一直自言自语着突然听见有别人的声音,不觉清醒了一点,她仔细瞅了瞅身边靠着的人然后嘻嘻一笑道:“是柳曳啊。”
“你倒是好记性,还能认得我,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骂谁?”
“嘿嘿,你这话可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骂人了?”李晚晕晕乎乎的说着,又自言自语道,“我可不会在柳曳跟前骂人。”柳曳满脸的宠溺,难得见她这么放纵自己的模样,他心里竟然泛起说不清的柔情,他轻笑了一声,道:“为什么不会在我跟前骂人?”
“不说”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