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是能说出口的吗?
相比之下,绿荷虽然也能说是看着刘启文长大,情急之下失口却也不是太让人难以接受的解释。虽然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见惯了世面,虽然她的性子向来平和安定。
“她像是会说这话的人?”
叶裳容只随口一句,绿芷又不确定起来。
“是老夫人。”叶裳容眨了下眼,看着满脸不信的绿芷,“至于理由么……”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深呼吸一口寒凉的空气。
“理由是什么?”绿芷等了好一会不见她继续说下去,不由得就轻声问了她一句,“……小姐?”
叶裳容看着窗外几乎湮灭在枯枝败叶里的新绿,语气依旧平淡,“为了逼我留下来。”
身后传来绿芷惊讶的低呼。
叶裳容几乎想要弯起唇角的。能有多难猜呢?
即使她在年节时都不肯再踏足刘府,在听见老夫人死讯的时候是要过来的。而如果连“最后”这个凄凉又惨烈的词也不能留住她的脚步,只怕世上再也没什么能让叶裳容留着他身边。
绿荷,不只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一旦叶裳容留下来,最先做的必然是将府里的杂务拢到自己手下。就像老夫人一直做的,刘启文固然聪明,但他身子弱,心神绝不能耗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那么对于府里上下几十个突然没了管束的丫头管事家丁,年纪轻轻的叶裳容要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摆平所有的人?
一言以蔽之,杀鸡儆猴。
别人有没有这个胆量难说,连少夫人都能扫地出门的叶裳容却一定是敢的。至于人选,有谁能比老夫人身边的,又刚刚言语冒犯了叶裳容的绿荷更合适?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而对绿荷,老夫人毕竟还是存了些怜惜的意思。
毕竟她一走,绿荷大约是守定空屋子孤老终身的了。如果能借她的手赶绿荷出府,至少她还有个回家嫁人的指望。
设计得如此煞费苦心,安排得如此妥帖周到,她叶裳容不用便是暴殄天物。
所以绿荷,不走也得走。
“老夫人也是的……”绿芷轻声嘟囔了一句,颇有些埋怨的意思,“非逼得小姐留下来,在长安住得好好的,来了这里几天都没笑过……”
叶裳容再度弯了下唇角。
这丫头,倒是养熟了。
只是……
她闭上眼睛,迎着风,“绿芷,我今年多大了?”
“去年九月刚满十六,如果过了年就是十七了。”绿芷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小姐说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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