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我心里。”
初夏没有告诉白露的是,在自己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最强大的人。因为她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即使这份美好,它是虚幻的,复杂的,另有玄机的或内藏阴谋的,可那又怎样?让自己努力生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里,哪怕它是虚无飘渺的,但也比冷冰冰的所谓“现实”要显得温暖。一份内心的安宁,其实足以强大到抵挡一切寒冷。
初夏抱住白露的肩膀,低低地喟叹:“白露,我也好难过,只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疗伤。”
电视机的声音太大,一众小学生在参观完花轮同学家的豪宅后,纷纷艳慕花轮同学拥有年轻貌美的妈妈和穷奢极侈的上流社会生活;花轮夫人却在摸着儿子的头,抱歉自己没有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白露对着小丸子呵呵地笑,忙里偷闲才回头瞄了初夏一眼:“初夏,你在说什么?宝宝说要喝大红枣牛奶,阿姨快给我们拿去。”
初夏晚上睡得不好,她疑心她不该临睡前听从白露的蛊惑喝了牛奶,牛奶太冰,所以她才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帮边上睡得安安稳稳的白露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去厨房泡了杯茶,就着窗外路灯微橙的光晕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初夏知道,晚上喝了浓茶,待会儿会更加睡不着。只是白开水太寡淡,她想她必须要加点儿什么味道,才能把这一杯热水喝下去,给心里增加点儿暖意。夜的空荡荡的书房,案头上放着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翻开来第一页,是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幸福的家庭每每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
窗外霓虹灯如冰花闪烁,冷入骨髓。房间里白露浅浅的酣眠声是这间公寓中唯一的声音。圆满的拥有着什么的人,才能够感觉到幸福。
阿姨的孩子最后还是没有生下来,妊高症引起的胎儿呼吸窘迫,剖下来时已经是个死孩子。初夏记得自己赶到医院的时候,外头走廊上,有一大家子人围着护士抱着的粉粉的小孩子在笑在闹在吵着到底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有人在听到医生宣布“手术很成功”后欢欣鼓舞地打电话给不能赶到的亲人报喜。她轻轻地喊了声“爸爸”,人声鼎沸中,父亲缓慢地回过头来,他身边有人欢快地跑过,带起了冷风,拂动了他的头发,走廊惨淡的灯光下,是死气沉沉的花白。父亲递给自己的,是那种苍茫悲凉的眼神。向来意气风发的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好像在无声地控诉:你现在满意了?你失去了母亲,而我则失去了我的孩子。
她觉得冷,上下牙齿打颤,秦林站在她旁边,伸手捉她的手,忿忿地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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