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窘迫情形,元夕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幸好最后总算能有一瓦遮头,还能学习她最感兴趣的医术,实在是老天的眷顾。她低下了头,含糊回道:“家里遭了难,父母都不再了,只有出来讨生活。”
李大夫怜悯地看着她,没有继续追问。这时,医馆渐渐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病人涌了进来,李大夫也开始认真地号脉诊断。需要抓药时,元夕便去药房帮手,其余的时候她就坐在李大夫旁边,打打下手做做笔记。她爱学肯问,李大夫也愿意教她,半个月以来,医术有了很大长进,只是还不能单独出诊。
谁知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渡过之时,却突然摊上了个大麻烦。
这一日,有个粗壮汉子用板车推着一名妇人到了回春堂前,大声哭喊着要李大夫救他媳妇和孩子一命。李大夫连忙带了医具走出来,原来那妇人是难产导致出血不止,此刻已经浑身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李大夫皱着眉看完了症状,却只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节哀吧。”
那汉子难以置信地盯着李大夫,然后捂住脸发出绝望地哭嚎。元夕在堂内远远看着,那个昂昂七尺的壮汉竟哭得像个的无助孩童,抱着已经快没生气的妻子不愿撒手,她心中猛地一酸,突然想起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于是走到李大夫身边,迟疑地绞着衣角道:“如果用金针刺穴,是不是还能治。”李大夫却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快回去。”
谁知那汉子竟已听见他们的对话,连忙冲到元夕面前用带血的手攥住她的衣袖道:“你能治俺家媳妇吗?求你了求你了!”说完他噗通一声跪下,就要对元夕磕头。
元夕又惊恐又无措,只扯着那汉子让他赶快起身。她只是在典籍中看过,妇人难产若以金针封住穴位施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她可怜这汉子爱妻心切,一时冲动才说出了口,可李大夫方才的眼神已经告诉她,这法子行不通。
那汉子还在苦苦哀求,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你媳妇儿已经没气了!”
那汉子瞪大了眼,连忙又冲过去,果然发现躺在板车上的妇人早已没了呼吸,灰白色的瞳仁直直瞪着前方,污血流了一地。他腿一软跪在地上,又伏在那妇人的尸体上放声大哭,随后却突然抬头,面容狰狞地盯着李大夫和元夕道:“你们见死不救,是你们害死我媳妇儿的,我要让你们偿命!”
说完他如同一头猛兽般冲过来,店里其他两名年轻伙计连忙眼疾手快地冲出将他拉住,可他却扭曲着面容拼命挣扎地大喊道:“你们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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