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言所论,在当世人看来,多少会有一些“另类”。
只是,在这样一个所谓“三千年未有之剧变”的大时代,新与旧的观念在不断碰撞,即使是在依然昏昏沉沉的华夏大地,变革的思潮也在悄然壮大,前已有魏源等先觉者做开路先锋,而后渐渐涌现出来各种各样的变革的声音,虽然在见识上参差不齐,但已不再被视为“洪水猛兽”、“大逆不道”,正是这样一个历史环境,使得曾纪泽看起来并非让人不可理解与接受。
“你看人的眼光倒是很独特,连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自己。”曾纪泽并不想就他到底有多“开化”这件事讨论下去,他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不是一直在武汉领事馆住着吗?这次是要去哪里?”
路易丝解释了她此行的原因,那是因为不久之前,她的父亲在上海的英租界投资开办了一家医院,要她去上海工作。由于她父亲与约翰领事的密切关系,所以他向英国驻华海军方面提出请求,专门调了两艘船和一队士兵护关她穿越战火纷飞长江中下游流域,前往上海。
路易丝说:“曾,我本来是想跟你告别的,可你们大清的官说你打仗去了,现在可好了,想不到我们能在这里遇见,那我就不能算是没有礼貌的不辞而别。”
曾纪泽道:“路易丝,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不期而遇,可以用我们大清的一个词来形象的形容。”
路易丝竖起了耳朵,曾纪泽用汉语说道:“这个词就是缘分。”
“缘——分!”路易丝学着他的发音,蹩脚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目光中一片的迷糊,“那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当你要告别时,我却在战场杀敌,我们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情,遵徇着全然无关的日程安排,而我们却能在茫茫的长江中,在微乎其微的机率下相遇,与其说是巧合,倒不如说是命运的安排。或者,用你们欧洲人的宗教观来说,就是上帝的安排。”
路易丝听懂了他所谓的“缘分”,作为一个女人,她不可能体会不到他所传递给她的那种暗示,这让她的内心既兴奋又不安。要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一个清国人,在欧洲人眼中,清国人就是愚昧、落后的族群,即使她不曾刻意低看过曾纪泽,但那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却不时的影响着她的判断,提醒着她,作为一名白种人,是否应该与曾纪泽保持适当的距离。
路易丝一时无言,曾纪泽不说阅女无数,那也是纵游过花丛之人,又岂会被区区女人羁绊,见她不言,便也不再多扯此事,便将想请她为彭玉麟治病之事说了。
似乎是一种职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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