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完全没料到宋修远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讷讷地颔首应了。反观宋修远,见了他这个起死回生之人却毫无讶色,仍然平静地为穆清打理着面上散乱的发丝。
待终于替穆清打理完了一切,宋修远敛了脚步声,行至厉承身侧时,开口低声道:“厉郎君?某有些事情想同你请教请教。”
厉承身形微顿,侧目看了宋修远一眼,颔首应了。
纵然客栈已被他的亲随围住了,但宋修远还是不放心,未走多远,带着厉承行至院中便停下了脚步。他正要回头,这个时候,厉承却突然上前一拳朝宋修远挥去,宋修远不妨,被打倒在地。
厉承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宋修远,抖了抖方才出拳的右手,朝宋修远道:“这是替你夫人打的,妄你当初说会护着她,可是此番她受了这么多罪,你又在何处?”
宋修远撑起身子,用手背抹去嘴角微微流出的鲜血。厉承说得不错,穆清在京中受了这么大的苦,他却在外浑然不知。再者,他明明早已猜到东宫对穆清的不安好心,却仍未增派人手看护穆清的周全。
这一拳,他活该。
“若不是我,你可知晓她现在会在何处吗?”说着,厉承愤愤,又是一拳挥下。只是这一回,宋修远没有再任他捶打,一把制住了厉承的手,沉声道:“阿谣的事罪责的确在我,我认。但是厉郎君此时打我也无用。眼下东宫已经知晓你们的下落,此处并不是万全之地,需尽快带她回京。她与同胞姊妹之间的身份关系被东宫知晓了,事情有些棘手,为防东宫落井下石,我亦需尽快回京布置。”
厉承愣神,问道:“阿谣?你知道了?”难怪方才他见到他的时候,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
宋修远颔首。
实则厉承放信鸽递回郢城的消息的确被截了,但并不是为东宫所截,而是镇威侯府。彼时宋修远方从莫词口中问出姊妹易嫁的始末,正想着法子要将穆清从周墨手底下救出来。得了消息,大惊之余他立即赶到了悦世客栈。
杜衡自发觉穆清出事后,每日过得焦灼不安,蹲在偃月行宫外的厉承数日都不曾有动静,有时候他都宁愿相信是自己太过多疑,实则他的阿谣好端端地待在侯府里呢。偏生这个时候宋修远又不在京中,他无法贸然拜访镇威侯府一探究竟。
连着近二十日下来,杜衡觉得自己宛若得了失心疯。
就在这个时候,宋修远披星戴月地闯入了悦世客栈,将一张字条拍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杜衡扫了一眼字条,再见到宋修远满脸的戾气,便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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