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纵火的蟊贼是杜衡?
穆清闻言顿时僵住。
如此,宋修远这个时候给她匕首防身,应是料到杜衡与当日之事脱不了关系了?
将穆清的神色悉数收于眼底,宋修远只道她尚未从前次被劫之中缓过神来,对江湖游侠仍有些惧怕,开口轻声说道:“无事,我已命人看着他的院子。夫人若不适,近日便少走动吧,左右不过两三日。”
宋修远抖出的这些话教穆清心下不宁,如何还能够平心静气地安睡,原本养出来的瞌睡早已悉数不见,眸色恢复清明。
宋修远被房内的热气烘得周身燥热,瞧见穆清俏生生地面容,难免又想起先前被杜衡打断的话头。正欲开口,又见穆清神色躲闪,眼风不住地往他身侧瞟去,便也跟着回头看去。
一张铺好被褥的小榻。
若论他与穆清分榻而卧的事体,连海棠都被瞒得严实,是以这只可能是穆清的手笔。
宋修远心中微哂,起身拿过穆清手中的书册,又替穆清放下一侧床帏,无奈道:“歇了吧,那册舞谱我替夫人放在外头了。”
穆清闻言略松了口气,依言褪了鞋袜,待得双脚触及温热的被褥时,没来由地想到宋修远在她耳畔殷殷切切说的那句“我已近半年未能好好歇在床榻上了……”
小榻到底不比此处,以宋修远的身量躺上去,恐真真不好受,她便探过身子去扯宋修远的袖角:“占了你的床榻终归是我不好,小榻狭窄,不若今日我去睡小榻。”
不妨被穆清如此拉扯,宋修远手中的书册滑落至穆清跟前。
微微颔首,对上穆清那清澈的眸子,宋修远想起数月前从阳陵回府当夜,他从这对毫无戒备的眸子里瞧到的,是同样的温润清丽。
似是懂了穆清心中所想,宋修远俯身拾起书册,“我平日里睡惯了营中的行军床,亦是这般大小,无事。”
从阳陵回府的当夜,面对穆清所谓的真话,他那时是如何想的?
来日方长。
可如今不过月余,他宋修远却已然没了那徐徐图之的耐性;他于她,彼时只是初生爱慕。可是经了这月余的相识,现下宋修远却惊觉那床帏内女子的一颦一笑,皆可牵动他周身的心绪。穆清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赴汤蹈火,他甘之如饴。
但是穆清于他呢?
☆、舞谱
床帏内的穆清浑然不知宋修远心底的弯弯道道,满脑子尽是《江海凝光曲》与杜衡,思来想去都不明白她这个阿兄这时候为何出现在郢城,又何故寻到了侯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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