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哪一点引起了他注意。回想来京几日,除却杨家这桩事能称得上是一桩事情之外,其余尽皆不值一提,加上方才又是一见面便问自己杨涟之事,那么他必是冲着杨涟而来的了。他虽然肯定这一点,但却猜不出对方是敌是友。现下杨之易尚未脱困,自然不能胡乱讲话,当下摇了摇头,那不是说自己不明白,却是说虽然明白了,仍是甚么也不能说。
朱信瞧着他一瞬间神色连变了数变,自然便解他这一摇头间的涵义。他叫这些暗探出来,虽然确有威胁之意,但是桓震抵死不讲,他也不能怎样。当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当真作别了罢。”对着车外道:“徐应元,你叫人送桓公子回去。”
桓震耳中听得这“徐应元”三字,犹如当头打了一个霹雳,瞪大了眼睛,望着朱信,只是发呆。忽然道:“你……”朱信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桓震原本想要说“你便是崇祯”,一转念间,却又吞入了肚子中去,摇头笑道:“没什么。”一来此刻的朱由检仍是信王,叫他“崇祯”殊为不伦不类;二来桓震一句话即将脱口而出之际,突然想到,现下的情形乃是:自己已然晓得他是朱由检,而朱由检自己却并不知道这点。
自打那日过卢沟桥以来,桓震每日闲暇时总是苦苦思索,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究竟能够做点甚么,才能改变将来的命运,最后的答案,被他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便是崇祯。他在后世之时读过明史,又读过许多演义小说,对于崇祯皇帝的残忍好杀,暴躁多疑甚是印象深刻,知道若不是崇祯自毁长城杀了袁崇焕,女真未必便能入关;若不是崇祯刻薄寡恩,将一众大臣杀的杀逐的逐,满清挥军南下之时,也不至于举国无人相抗,甚至铁骑所到,处处望风披靡;若不是崇祯小气吝啬,舍不得发内帑赈灾,却要兵士捉老鼠填肚子,也不至于整个大明朝的军队如同一条蛀满了蚁穴的长堤,外族的洪水一旦冲来,立刻便全面崩溃。
他想来想去,在这个君主专制时代,内忧外患交织,想要自立门户,必定不能兼顾内外。倘若在内战之时,女真打了进来,那自己可就成了李自成张献忠一般的人物,这一条道路,早在一开始便被他给否定了。还有另一条路:如今的朱由检,年方十六岁,尚未登基,还是那个惧怕魏忠贤如惧虎狼,每日不是闭户读书,就是闲荡饮酒的信王。倘若自己能够在他登基之前取得了他的信任,至少能够对他施加一定的影响,哪怕只保住袁崇焕一条性命也是好的。然而这个想法,想来容易,做来却难。崇祯此人性格优柔,任察而果杀,想要取信于他,简直难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