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耳光。
惠登相突然在他身后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桓震一惊,回头看时,不知他何时已经上了岭来,站在自己身后,方才自己呆呆出神,竟没留意得到。
惠登相又道:“我杀的第一个人,乃是青涧本地的一个恶霸。那恶霸为了谋夺我师傅的道观,勾结官府,假造地契,将他活活气死了。我半夜里摸到那恶霸家中,一人一刀,将他全家二十几口的脑袋尽数割了去。做事的时候我并不觉怕,只是鲜血溅在脸上,有些儿热热的。”桓震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杀人的情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惠登相笑道:“只是杀完了回到道观,却是手脚酸软,连刀也提不起来。倘使当时差役前来捕拿,定然登时便将我捉住了。”桓震也附和着干笑了两声,心中却仍是郁郁不已。
又谈了一阵,两人便即下岭去,只留下一部分人扫战场。那杜大威既然逃走,官军大部必然不日便到,须得早做打算才是。此次他以三十破五百,纯是运气,下一回未必便有这般幸运了。下得岭去,便听说傅鼎臣竟然已经苏醒,桓震喜出望外,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匆匆跟惠登相告了个罪,便飞奔去瞧他。
傅鼎臣身体虽然虚弱,尚喜气色还好,大夫说只要好生静养调理便可痊愈了。桓震大喜,摸遍全身竟没一文钱可以打赏他的,只得尴尬一笑,叫他去跟惠登相领赏。那大夫连称“岂敢”,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傅鼎臣叹道:“此番当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个来回。”桓震心情激动,说不出话,许久方道:“阎罗王可曾托你带话给我?”傅鼎臣一怔,微笑道:“阎罗王说,你于灵丘一县的百姓有功,要给你颁功授奖,因此叫我回来问问你想要些什么。”桓震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那么我要牛头之角,马面之牙,他可舍得?”傅鼎臣也笑了起来,道:“阎王说:那有何难!”桓震神色一黯,废然道:“可惜傅世伯……”傅鼎臣摇头叹道:“小弟在生死场上打了一个转,甚么都看透了。人生纵有百年,终也不过一死。家父死得心安理得,想也不会不安于地下。”桓震道:“话虽如此,然而世伯之事总不能一直不明不白下去。但教桓某尚有一口气在,这回事绝不会忘在脑后。”
忽听得门外笑声朗朗,却是惠登相闯了进来,笑道:“我瞧咱们三人当真有缘,何不索性结拜为异姓兄弟,以后也好相互扶持。”是时拜把换帖之风甚盛,上至官场文人,下至贩夫走卒,一概未能免俗。桓震对惠登相印象本来甚佳,当下一口答应了。傅鼎臣不能起床,三人便在他病床前设了香案。叙起年齿,却是桓震二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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