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做不到,他在位的第五个年头,群雄割据的局面已现雏形。汉中式微,群狼抬头。
刘郅推翻叶姓复兴刘姓,倒也是个不错的名头,如果他能一举拿下汉中,那么他的胜算是非常大的。
至少李偃是草莽出身,并无背景,亦无仁德之名,外传全是凶残暴虐,可谓凶名在外,和刘郅相比,他很难获得威望和支持,如若名不正言不顺,李偃将很快便坐不稳这江山,重复叶家这短短几十载的宿命。
但那时,李偃是谨姝唯一知道的,可堪与刘郅匹敌的对手。
很多次她都在想,李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他,那也不会是刘郅,那如果李偃推翻了刘郅呢,他自己坐不稳,自有人坐上那位置,千秋万代,那位置上总会有人,是谁坐在那里,是天命、是所有因果链接起来的必然结果。
谨姝深呼了一口气,起身穿了衣,把那枚兵符藏在自己那日梳的繁复的发髻里,她出了门,用最寻常最普通的语气像往常一样说着王他不舒服,叫人伺候着擦洗身子,特意吩咐王上衣服脏了,收拢起来拿去清洗。
她自己去了阿宁所在的院子,阿宁一个人在屋里念书,这是她要求的,跟着先生识字,每日亦需自行读书半个时辰,她偶尔会去抽考。对此刘郅没少鄙夷她,说大凡女子无德为才,如此叫她读书习字,又有何意义。
她并不多解释,其实内心深处非常坚定地觉得,无知并非是幸福,反而是不幸,她希望她的阿宁在有一日深陷囹圄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而不是愚蠢的像是低头啄食的小鸟,只看到地上那一粒黍粟,不觉头顶密网顷刻就要盖下来。
只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才能有更多的选择的……余地。
在这漫长的如浮萍般漂泊的这半生日,她是如何一步一步作茧自缚的,她清楚地记得,并反复咀嚼,她深知一切已不可挽回,但仍旧想挣扎一下,哪怕在这死水一般地深潭里激起一丝涟漪。
她就是成功的。
那时刘郅送了谨姝一只貂,那貂长得通体雪白,浑身没有一丝杂毛,它喜欢吃肉,只吃固定的几种肉,因是刘郅赏的,她总是亲自饲养,那天她给那只貂吃了很少,她在把貂抱进屋子里的时候,那只貂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她,她把门留了一个小缝,“无意”间撒了些吃食在地上,她把洒扫的侍女都支走去外院了,自己坐在阿宁的屋子里抽背她今日学的文章。
那只貂跑出来的时候,谨姝惊叫了一声,复杂喂养的侍女忙过去抓,那貂是野生的,还未驯养熟,给谨姝养的时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