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有好几个重影。
她把院门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东倒西歪地回了房,蒙头就睡。
这一觉特别久,也特别沉,早起还是紫玉在耳边叫醒她的。
窗外的天阴暗无光,像是要下雨,辰时都过了,帘子放下来屋里还似没亮一般。
“小姐,您今天真好睡,都辰时二刻啦。”紫玉在桌前给她换茶,絮叨道,“夫人说了巳时正一定得出门,您可得快点。”
书辞裹着被衾,迷迷糊糊睁开眼。
头疼,鼻塞,嗓子里火烧火燎仿佛要冒烟。
这都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生病的感觉。
“小紫……”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微不可闻。
紫玉听得险些没把手里的茶壶给扔出去,急忙扑到床边来。
“怎么搞的,嗓子怎么坏掉了?”说着见书辞脸色不对劲,紫玉往她额上一探,触手滚烫,这才发现她烧得跟火炉似的。
“您发烧啦?……您等等,我去叫夫人!”
她缩在被窝里点头,心中倒生出了几分满足感。
走廊上脚步声匆匆,陈氏和言则很快就赶了过来,冰凉的手摸到她脸颊。
“烧得很厉害。”陈氏语气里透着焦虑,又有些说不出的急躁,“还不快请大夫,赶紧去!”
门外的下人连连应声跑开了。
言书月拿帕子给她擦汗,“阿辞,难受么?要不要喝点水?”
“那一个病才康复,这一个又病上了?好好的,怎么接二连三的闹风寒?”陈氏坐在床沿直叹气。
言则摇头让她别慌,“春天么,这季节就是容易发病的,吃几副药就好了,没事没事。”
言书月闻言也颇为内疚,“许是那些天她为了照顾我,才不小心被过上了病气。”
书辞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摸到她娘的掌心,陈氏垂眸沉默片刻,最后才轻轻握了握,抬手将她脸边的散发拨到而后。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安慰,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出疹子发烧,那时的陈氏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坐在旁边,手拍着她的被子,一下又一下,从没有过的轻柔。
她尽可能地想波澜不惊一些,然而心头仍是五味杂陈。
大夫很快就到了,望闻问切,一套功夫结束,便翻出箱子准备开药方。
“不打紧,这是伤风了。”他铺开纸,边写边和言氏夫妇说,“吃点药,加点被子捂出一身汗来,就好了。”
言则听完松了口气,正说谢谢,陈氏急忙问:“那大夫,今天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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