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不复再用,便可杀一儆百,让宫中诸人对陛下敬爱之余再多几分敬畏,日后再不敢有二心。陈典正与我素有嫌隙,这般肆意污蔑,理应受到严惩,但延庆殿的宫人们只是畏于刑罚,并非存心对我不利,还请陛下开恩,从轻发落。对每一个生命都怀有仁慈之心,实乃君主之大德。”
李豫微微皱起眉头,道:“旁人也就罢了,妙儿却着实让朕失望,枉费朕一直这样看重她。身为宫婢却不知为主尽忠,你又何必替她求情?”
紫芝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微笑道:“妙儿跟我说过,以前在先帝身边服侍时总是因为一点小错就受责打,她怕疼。当时我就想,这些女孩子也当真不容易,既然跟了我一场,以后就不让她们再受这样的委屈。”
李豫默然不语,只是负手站在那里静静俯视着她,眼睛很亮,似乎隐隐透着某种决绝。
紫芝在他开口前又重重叩首:“求陛下恩准!”
“你对别人那么好,为何偏偏对朕如此狠心?”李豫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什么给掏空了,沉默良久,忽然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罢了,一切如你所愿。”
紫芝展颜而笑,用最隆重的礼节稽首再拜:“多谢陛下!”
李豫却没有再看她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春花烂漫的宫苑中,贵妃独孤盈正带着蹒跚学步的幼子韩王李迥在夕阳下玩耍,远远瞧见皇帝向这边走来,忙迎上前去见礼。李迥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金丝鸟笼,趁母亲不注意,竟悄悄把里面的雀儿放走了。李豫见状不禁有些奇怪,蹲下来问道:“七郎,你不是最喜欢和这小雀儿玩吗,怎么竟把它给放了?”
李迥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说了两句,却不甚清楚。
独孤盈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笑着解释道:“七郎是想说,他既然喜欢这雀儿,就要让它自由,鸟儿只有在天空中飞翔才能快乐。”
李豫若有深意地看着她:“七郎还这么小,哪里懂得这些?这话是你想对朕说的吧?”
“臣妾愚钝,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独孤盈温柔地低头一笑,顿了顿才问他,“陛下可是去看过裴尚仪了?”
李豫点了点头,笑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独孤盈见他神色中并无不悦,这才问道:“裴尚仪谋反一案,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裴尚仪谋反一事实属诬告,宫正司典正陈氏以污蔑上官之罪杖毙,韦宫正御下不严,罚俸一年,延庆殿众宫人各杖三十以示惩诫,至于裴尚仪——”李豫声音淡漠,仿佛提到的这个人只是一位再寻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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