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把指控裴尚仪谋反的证据全都拿出来,如有不实,将以污蔑上官之罪严惩,你可明白?”
“是。”落桑从袖中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白麻纸,恭敬地呈了上去,“陛下初登帝位之时,就下旨将先帝废后张氏身边的党羽全部下狱治罪,其中有一人名唤谷兰,本来是要处死的,却被尚仪大人硬给保了下来,只杖责后逐去掖庭局服役。尚仪大人统御内廷女官,位高权重,她的吩咐奴婢们焉敢不听?虽知此事乃是徇私,却还是任由尚仪大人把谷氏接去延庆殿休养,后来又安排她到尚食局做事。这谷氏乃是昔日废后张氏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宫中人尽皆知,如今有了尚仪大人的庇护,更是一心想要为旧主报仇,前日竟胆大包天在陛下的御膳中下毒,亏得周司膳提早察觉,才没有酿成大祸。谷氏被下狱审讯后,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而且招认下毒一事乃是尚仪大人指使,许诺事成之后带她一起逃离宫城。这是谷氏画押后的口供,请贵妃娘娘过目。”
独孤盈看着供状上按下的血指印,冷声道:“裴尚仪,你还有何话说?”
紫芝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我入宫前是什么身份,旁人或许不甚清楚,陛下和贵妃娘娘却是心里有数,谷兰曾对我家有恩,所以我才冒险救她一命,至于什么下毒、谋逆,那都是没有的事,想必是某些居心叵测的小人蓄意污蔑!请贵妃娘娘将谷兰带到堂上,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独孤盈当即吩咐宫人:“去狱中把谷氏带上来。”
韦宫正却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启禀贵妃娘娘,谷氏当初杖责后已是落下一身伤病,这次一入宫正司又挨了三十杖,估计是身子有些吃不消,今天一早就已死在狱中了。”
紫芝心中一沉,谷兰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供词岂不是死无对证?
独孤盈亦微微蹙起蛾眉,沉吟道:“谷氏一死,这裴尚仪的案子可就难办了……”
韦宫正忙道:“依我大唐律,供状画押后即可生效,无论犯人是死是活,贵妃娘娘依着宫规律法处置便是。”
落桑忙也伏地磕了个头,一脸恳切地提议道:“奴婢适才所言句句属实,贵妃娘娘若有什么疑虑,不妨把延庆殿的宫人也提上来审问一番,尚仪大人纵然行事周密,也断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而且,这些宫人中或许还有谷氏的同党……”
独孤盈眸光一凝,立刻命人将受杖后的延庆殿宫人带到堂上来。这些宫人不过是些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一个个被打得鬓发散乱、娇躯战栗,听到独孤贵妃一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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