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马腿,那马不停撩着蹶子,甩出去一个,立马又有一个窜上来,就抱住了马蹄,绝不肯叫她离开半步。
便在水乡镇的时候,金城关的时候,在一个人去跳黄河的时候,在甜瓜犯病的时候,夏晚也没有此刻的无助。她明明是公主,天下一切都是皇家的,可她却连一根马鞭也抓不住,她骑在高高的马上,眼看着那辆马车越驶越快,已经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偏偏她就无能为力。
她也一直怀疑,一直不相信郭嘉的。
可这么些年,她也渐渐悟出郭嘉的脾性来,他就那么个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空有一身力量,像他老爹郭万担一样忠诚,勤奋而又克已,内敛的人。
但是世人不了解他,也不理解他。
或者说,他们也是了解他的,只是各人为了各人的心思,为了各人的目的,各怀鬼胎,就齐心协力的,就想要把他给诛杀掉。
马鞭叫人夺了,而她的马叫群臣簇拥着,离孔成竹越来越远。
这些人抬起一匹马,连马带公主,就准备给关进太庙去了。
马上的公主两眼泛着泪花,一直牢牢盯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男子,忽而一扬手,也不知个什么东西飞过来,砸在他脸上。
孔成竹随即一把抓住,持到手中一看,是一只还带着她体温的绣鞋。他随即猛然一闭眼,她的另一只绣鞋也砸过来了,这回正中鼻梁。
那张鹅圆的小脸上,两颊或是因为生气,浮着淡淡的桃粉,两眼满满的鄙夷与恨,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孔成竹。
而他终究不曾眨眼,坦然的,回盯着她。
太庙是个存放祖宗牌位的地方。
夏晚叫一群老臣们连簇带拥的,就给搡了进去,扔进了大殿里。
李家江山也才不过短短三十多年,除了天地宗亲师,并没有太像样的祖宗。所以,大殿中牌位并不多,空荡荡的。
等天渐渐黑了之后,就觉得冷了。
四月半的暮春,外面鸦雀无声,而殿内,就只有几尊冷冰冰的牌位,明黄和靓蓝,以及大红染成色的一尊尊牌位,像戏台上一个个油彩画过的脸谱,或者说是鬼魂,只要看一眼,就无端叫人心头发麻。
夏晚闹过,也砸过门,但没有人应声,也无人肯放她出去。
吼疲了,也闹累了,心知没人会放自己出去,夏晚两只手上的指甲都抓秃了,就一下下的,拿头撞着那厚实古沉的大门。
她初入长安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回金城,回水乡镇。反而,更愿意呆在长安。毕竟长安更繁华,于甜瓜来说,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于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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