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房门。
刚出房门便见到了立在院中的赵权,他今日不似平常般锦服蟒袍; 只闲闲地穿了身月白色的儒服; 玉冠束发,负手立在那处; 往日里周身的沉稳肃穆之气淡了许多; 更似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此时正值春末的清晨; 空气中微微带了一丝清寒,可日头却已经升了起来,阳光似是缕缕金线般绕着院中那人周身,只衬得他面如冠玉,有如芝兰; 风流蕴藉处不可言说。
他似是听到响动; 便转过了身,见到长亭那刻,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却似是皱眉叹气道:“怎么这副模样?”
长亭摸了摸头上的玉冠; 似是早料到赵权会这般; 却颇为得意道:“这样不好么?”
赵权微微打量了一下她; 长亭今日扮相几和他一般无二; 一头水亮乌黑的头发也用玉冠束了起来,一身雪色衣袍甚是合身,只见她扬眉一笑,目光流转中,竟堪堪是个俊秀英气的少年郎。
赵权脑中不禁想起长亭初来王府,偷溜出去玩便是扮作了个京城纨绔的模样,今日重操旧业,倒与往日不差分毫。
赵权嘴角微松,却侧头低声吩咐了旁人两句,这才缓行几步,至阶下方道:“自然是好,只是如此一来,倒要将本王比下去了……”说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长亭。
长亭听出他语中虽带戏谑,眼中却隐隐透出赞叹之意,一时有些不自在,却不想理他,只径直步下阶石,从他身边经过往外走去。
赵权也不恼,不过一笑置之,侍者已将东西取了过来,赵权握着那柄物件,笑着叫住前方的长亭道:“江公子且慢,本王还有一物相赠。”
长亭心想这人今日说话怎地有些轻佻,哪里像个王爷,嘴角却莫名有些微翘,回身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道:“什么东西?”
赵权大步近前,将一物放在了她手里,长亭莫名一看,竟然是柄才子们常用的折扇,再看赵权,他却两手空空,只气定神闲地立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笑着。
长亭明白过来他是何意,又见他笑得可恶,便没好气地皱眉道:“给我这个做甚?我不要!”说罢就要将折扇掷回赵权手里。
赵权将手负到身后,却是不接,由衷赞叹道:“如此便真是个公子模样了,有什么不好?”说完眼角含笑地看了长亭一眼,竟是照着长亭方才的话又问了一句。
长亭想起那次自己扮成个公子,赵权还斥责她不成体统,今日侍女本给她扮成上元夜秀才娘子的模样,她不肯,便故意改成这般模样,却不想赵权非但不曾斥责她,反倒似让他得了意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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